敖丙低頭說：“對不起。“

哪吒說：“以後我們之間不要有秘密，你要告訴我所有的事情，我也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

敖丙想了一下，說：“其實我有一個秘密一直想告訴你。”

哪吒說：“是關于你的原身是鯉魚精嗎？”

敖丙說：“你知道，誰告訴你的?先生嗎？”

“不是。”

“我師父？”

“也不是。”

哪吒說：“開始是百藥谷的山神大人提了一句，但是我确定這件事情是長揚告訴我的。”

“他怎麼知道的？”

“因為他不僅是娶了了一個鯉魚精，還加入了一個鯉魚精家族。所以你們鯉魚精的那點秘密，他全都知道。”

哪吒繼續說：“決戰前一天晚上，你來找我，說要問我借火元素。這是隻有鯉魚精才有的技能。就和狐狸精會借精氣一樣。恰好我給了你一部分我的火元素以後，三昧真火就可以不用等待直接發動了。”

“什麼？”

哪吒繼續說：“這就是我很好奇他是怎麼做出轉機劍的，他是怎麼能做到直接發出的就是三昧真火的時候，他告訴我的。他說這個法術還有一個條件是雙方必須都對對方有喜歡的感覺。”

“你說什麼？“

“那日你看見他活着回來了，心情很激動，抱了他一下。雖然你很快松開了，但他确定了你的鯉魚精的真身。他之前就覺得你的人形化形不像威嚴的龍，反而像美豔的鯉魚精。“

敖丙覺得有些尴尬，沒說活。

哪吒繼續說：“肢體接觸，可能鯉魚精沒有任何感覺。可是作為火元素的持有者，會感覺到元素的流動。怎麼說了，燥熱，酥麻，就好像是真的……所以雖然隻有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你的情意。不過你也别擔心，我一見到他，我就覺得你們之間有貓膩，我一直盯着他，他的神情一點也看不出來。”

敖丙有些尴尬地說：“我看見你們交頭接耳，看起來很親密，原來在說這個啊。你生氣嗎？”

“我生氣什麼。他的真愛是他的妻子。對你，可能有一點點心動吧。至于你，就是他沒有妻子，你也不會選他。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過。”

“你倒是很有自信。”

“你來找我借元素。明明隻需要肢體接觸就可以，你卻，而且生吞活剝，仿佛要把我吃掉一樣。你壓抑這麼久，已經想睡我想瘋了吧。你不知道，幸虧是我。就是我也……你這個瘋子。“

“哦，原來娘子在怪夫君不懂得憐香惜玉。”敖丙摸了哪吒一下下巴。

又是這種感覺，這種讨厭的妖精中的妖精，哪吒定了定神，繼續說：“不過我也确定了一件事。”

哪吒手裡凝出了敖丙最擅長的冰魄劍，就是上面沒有花紋，說：“你拿走火元素的時候，我也可以得到一點水元素。你幫我練成元素變身的時候，需要用劍刺我心口。你說你會盡量收住，但不能保證。其實你是确定絕對不會傷我的。這個劍雖然堅硬，可是刺入之前你可以随時把它化為霧。”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想知道。你一直扮成比我小的樣子。少年的時候，和我差不多。現在更好，為了勾我，幹脆扮成比我小好幾歲。其實你一直在老牛吃嫩草。你到底幾歲？”哪吒繼續說。

敖丙想了一下說：“時間太長了，說實話，我已經不記得了。你說是從我作為一條鯉魚出生開始，還是從我鯉魚成精開始，還是從我化龍開始。而且你說我老牛吃嫩草，你不是靈珠子轉世嗎。你要這樣算，你也可以從靈珠子煉出開始算啊。這樣你肯定不吃虧。“

敖丙睡着了。哪吒想起長揚那天告訴他這件事情。

長揚說：“總之，情況就是這樣。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不知道。我可以确定主上深愛你。你不喜歡他嗎？一點點也不喜歡。隻要有一點點動心，甚至一點點欣賞。”

哪吒沒有說話。

長揚說：“看你這表情也不像。你們的事情我不知道，和我也沒有關系。不過你可以再試試。握一下手，不用碰到皮膚都可以。馬上決戰了，還是挺有用的。”

哪吒心想，原來是這樣。在玉虛宮的時候，是敖丙他先看上我的。我開始隻有一點點動心。金雞嶺那晚也是這樣，他可能隻輕薄了一下，我雖然神志不清，還是産生了感覺。他一直都在喜歡我，比我喜歡他還要多的喜歡我。

長揚後來又說：“其實不止這一點好處。如果有一天，你們能真真正正在一起。你就可以分享他的全部法術。就像我沒有鯉魚精血統，卻能用鯉魚精心法一樣。這對你沒有誘惑力嗎？而且我聽說，就算是以後分開了也能用。“

哪吒又試了一下冰魄劍，這次上面出現了龍紋，真漂亮啊。隻是每天都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哪裡來的水元素，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不會分開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李哪吒想起長揚，其實雖然我這樣說，但他對敖丙并不隻一點心動。

敖丙，其實還有個你不知道你真相。長揚不是為了我們大家，為了三界死的。他就是為了你死的。

他戰前給了我一顆藥，他說你曾經用這個藥縮短了恢複法力的時間。我當時已經服下了藥，可是仍然需要兩個時辰。隻要，再過兩個時辰，我就可以恢複法力，再次使用三昧真火。

當時張友仁并沒有發動攻擊，因為他的執念是你。而且他知道我們無法傷他分毫。所以，說句殘忍的話，你可以被張友仁侮辱，為我争取那兩個時辰恢複法力。

可是他選擇了燃燒自己的靈魂，強制發動三昧真火僅僅為了保護你不受辱。如果不需要法力，隻要燃燒自己的靈魂就可以再次發動三昧真火，我也會這樣做。雖然我願意為你而死，可是确實為你而死确是他。

長揚的選擇讓他違背了他和他妻子的約定。但無論如何，你看到他死在你面前的時候，你的情緒也崩潰了。或許你愛我，可你對他的情也是真的。

李哪吒不知道的，是長揚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說出的最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