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來這裡向血族忏悔?”沈卓不理解他一邊恨,一邊跪在血族面前的行為。
如果隻是因為失敗而自我否定的話,那克裡克提供的信息可不一定可信。而且這種自我意識過剩的npc還說不準會倒戈投敵。
“誰在忏悔?”克裡克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他語氣激動,面露痛苦:“我永遠不可能向這群惡魔忏悔!”
“那你……”
“你閉嘴!”
克裡克惡狠狠地瞪着沈卓:“我不是來解釋這些的,我是為了問你們要不要合作!”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們?”
“不。是你們先來了這裡,見到了我。”
克裡克已經平靜了下來,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你們似乎很想讨好伯爾特?但是你們沒機會了。那個人的屍體已經被我托人送到了莊園外,你們就算都死了,玫瑰也不會盛開,公爵永遠也不會回來!”
他整個人都散發着扭曲的快意。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膽大包天,竟想用貴族的血來代替。但是克制玫瑰的,偏偏就是血族的血!”
他仿佛已經料到了沈卓他們不得不按自己的計劃行動了。
“我們怎麼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你們大可以去試試。”克裡克并不怕他們會懷疑,因為之前就有人驗證過了。
雖然他這句話最開始是編的,但也是真的不是嗎?
“那看來我們是不得不和你合作了?”
當然。
克裡克這麼想着,但是并沒有說出來。
“你怎麼看?”沈卓問時迩。
站着看。用眼看。
“你決定就好。”此時的時迩,身上充滿了無辜無害的氣質。
“當然是我決定。”他理所當然,“我隻是問問你的想法。”
時迩想了想,說:“我覺得他已經瘋了,不能合作。”
于是沈卓看向克裡克,“聽到了沒?我們自己想辦法。”
他們離開教堂時,時迩還想着或許沈卓會同意。
“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拒絕嗎?”沈卓問他。
“嗯。”當然知道,顯而易見。
“真聰明。”沈卓誇他,但聽得他一股無名火。
就你高高在上是吧?
時迩的長相并不太有攻擊性,淺笑時無論是清冷還是乖順無辜都能演得很好。但當他嘴角拉平時,就顯得很冷漠。
“為什麼不高興?”這股冷漠讓沈卓都無法忽視了。
“因為不喜歡你。”
“哦,那你心胸太狹隘了。我也不喜歡你,”沈卓說完還笑了笑,“有一點點不喜歡,但我和你在一起還是很高興。”
“……”時迩更不喜歡他了。
但看到兩人并排走着,幾乎肩膀挨着肩膀,時迩又覺得和沈卓一起過完這個副本也不是不可以。
“不喜歡還偷看我?”
“沒有,不是偷看。”不喜歡所以才更關注,是正大光明地看。
沈卓哼笑了聲,任他打量。
“你是不是長得不好看?”
時迩突然問這麼一句,沈卓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咳,你說什麼?”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評價。
雖然他不太在意長相吧,但是要知道他剛進入遊戲的時候,也是被人說成小白臉的。?
“那你為什麼要戴面具?”
“沒戴。”
“不信。”
“不信算了。”
沈卓,可氣!
時迩和沈卓路過,看到道長正在和一個血仆學修剪花枝,然後把主幹一下子剪掉。之後和血仆師傅面面相觑。
道長,好人,可愛!
“我們要去哪?”
“找到左毅,然後回去。”
“聽到了要回答,知道了嗎?”
“哦。”
他們看到左毅時,他正抓着一個血仆的頭,面前倒下了一具幹瘦的屍體。
左毅抓着血仆的頭發,像是剛直接把對方的頭擰了下來。在看到他們後,他把抓着的頭發松開,頭顱掉在地上滾了一圈,睜着的眼睛正對着時迩。
時迩轉了下腕間纏着的一顆檀珠,看着沈卓蹲下身,輕輕将屍體的眼睛阖上。
“怎麼回事?”沈卓問左毅。
“其他血族都太木讷了,但他卻突然主動和我說話,讓我回去。我懷疑他們不是真人,就試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