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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悠悠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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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霈休道:“不一樣,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來天衍宮。”她搖搖頭,又笑道:“隻是現在說說,以我性格,無論如何也要救人,最後還是會過來,但我也是真心想治好你。”

鐘柳函擡頭看她,淺淺一笑:“君侯說話倒是有趣,你對誰都是如此嗎?明明比我大幾歲,卻意外的天真。”蔡霈休道:“你也不用取笑我,我從小性格如此,最見不得美麗的事物,過早的凋零與流逝,便如這梨花林,美則美矣,卻終究躲不過繁花落盡的一日。”

鐘柳函道:“一年四季,萬物由盛轉衰,再由衰轉盛,自有法則。君侯這般多情,看見落花也要掉淚嗎?”

蔡霈休挑眉道:“隻是一番傷春悲秋的唏噓罷了,若真如你所說,那我豈不是要每日以淚洗面,有多少眼淚夠我去流?”

鐘柳函待要開口,蓦地皺了眉頭,蔡霈休忙問道:“可是又發作了?”鐘柳函搖頭道:“無妨,心口刺了一下,這寒氣一旦被壓制,要發作也得半月後。”

此時太陽還未完全落下,天邊紅日映着晚霞,半紅半紫,林中忽聽窸窸窣窣地腳步聲,蔡霈休循聲望去,正是鐘明熠和葉依。

葉依急道:“柳函,你還好嗎?”鐘柳函此時有了點氣力,支起身道:“葉姨,你怎來了。”葉依撫着她臉道:“傻孩子,土部弟子便守在這邊,我哪能不知曉?”

鐘明熠把過脈後,看着蔡霈休,沉聲道:“你随我們上山,我有事問你。”随即葉依背上鐘柳函,幾人足下發力,瞬息間已到了三丈外,蔡霈休緊跟其後。

到得天衍宮,幾人直往濟世堂去,唐百生趕來時,手上還拿着搗藥的藥杵,隻看了一眼鐘柳函,便“哎喲”一聲,懊惱道:“就不該把解黃粱散的法子告訴你這丫頭,寒毒果然提前發作。”又瞪一眼蔡霈休,氣道:“外人的命丢了就丢了,你這樣還有幾年好活?”

鐘柳函無奈道:“師父,你吵得我頭疼,一切都是我自願,你也别說這些話了。”唐百生立時噤聲,甩袖離開:“我叫人去給你熬藥。”

院裡還有其他弟子看着,鐘明熠便讓蔡霈休與葉依出去說話,鐘柳函在後面虛弱地喊了聲:“爹。”鐘明熠歎氣道:“爹不為難她,你先好好休息。”

蔡霈休回首一笑,跟着兩人走到屋外,三人尋了處無人的位置,鐘明熠問道:“你師出何門?練的又是什麼功法?”若是旁人這樣詢問,蔡霈休斷然不會作答,既是鐘叔叔問起,她也就如實回答:“我幼時拜入正一派離源道人門下,練的是《太一正氣經》。”

“真是天意弄人。”葉依聞言歎道,“百年前,衛大家與正一的一位祖師結為知己,原來你就是正一新的傳人。”

不想正一派與天衍宮還有這一層幹系,蔡霈休驚訝道:“此事師父并未與我說過。”

鐘明熠忽道:“張遠道近來可好?”蔡霈休聽到師父名諱,看來二人也是熟識,便道:“家師行蹤無定,上次與我通信已是幾月前。”

鐘明熠擰眉道:“函兒的情況想必你已知曉,我先前為她把脈,發覺那寒毒被一股至純真氣壓制,想來與你所習的内功心法有關。”

蔡霈休記得師父說過:“《太一正氣經》講究陰陽調和,三清化一,去塵除雜,固守本心。”而修煉起來也實屬不易,坐定後須保證心無雜念,不受外界侵擾,光是靜坐,她當年就練了三月。

蔡霈休道:“那寒毒過于霸道,我也是費了一番心力才将其壓下。”頓了頓,擡首問道:“我所習功法,可是能抑制這寒毒?”

鐘明熠點頭道:“不錯,但你的真氣也隻能暫緩一時。要想完全去除寒毒,需一位修煉至陽内功心法的武學宗師,源源不斷輸出至陽真氣才可化解。當今至陽至純的心法本就少有,這樣的前輩高人又哪能輕易找到。”

“那我師父可能化解?”張遠道武功當年已入“然”境,如今又過去十餘年,想必内力更為深厚。

鐘明熠目露憾色,沉默無言,卻是葉依答道:“我們也曾想過,但你師父并未習得“太虛一炁”,且從中耗費内力不可估量,恐怕功力散盡也隻是杯水車薪。”

若是功力散盡,那人非死即傷,确是無人敢拿命去賭,蔡霈休問道:“何為‘太虛一炁’,為何師父從未與我提起?”

鐘明熠道:“‘太虛一炁’早已失傳,你天資極佳,靈活巧變,許是你師父怕說出來令你陷入虛無,反倒毀了根基。”

蔡霈休點點頭,拱手道:“鐘叔叔,霈休有個請求,既然我的真氣有效,可否允我帶鐘柳函去谷外尋醫?”

葉依望一眼鐘明熠,又看向蔡霈休,贊賞道:“好姑娘,不枉我們如此信任,你師父仕途不行,但挑學生的眼光很好。”見她一臉疑惑,葉依笑道:“你那日擅闖天衍宮,當真以為我土部無人?”

蔡霈休一愣,皺眉道:“那是你們有意為之,可為何如此?”

“當年柳瑤生下函兒便撒手人寰,我傷心欲絕,沒過幾日也想随她而去。”鐘明熠閉上眼睛,面上流露極大痛苦,“當我下掌之時,卻聽門外傳來嬰孩啼哭之聲,程憶抱着函兒破門而入,見我生出死志,一腳将我救下。”

葉依接道:“那時柳函突發寒毒,啼哭不止,我與程憶本來尋宮主救治,誰知瞧見此幕,程憶氣急攻心,打了他一頓。宮主得知柳函中毒,不惜耗光九成真氣,才将寒毒壓制,雖暫時保住孩子性命,卻每隔三月便要再發作一次。”

聽得這話,蔡霈休心中動容,問道:“後來呢?”

鐘明熠道:“後來我起了一卦,卦中說待函兒長大此事會有轉機,這些年下來我們不忘尋醫問藥,你可知你是第一個闖進天衍宮的外人?今日見你的真氣能抑制寒毒,我便在想,或許你就是天意說的那個轉機,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各人自有命數,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作為父親,鐘明熠自然希望女兒能有一線生機,但他生性良善,蔡霈休是蔡謹的女兒,若讓她牽扯其中,便是在行背恩負德之事,

蔡霈休想明此節,搖頭道:“我隻求無愧于心,天衍宮是我執意要來,我此前也與鐘柳函承諾過,若她有事需要,我會盡力相助。說是動了恻隐之心也好,不自量力也好,我始終隻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鐘明熠神色一凜,道:“若此毒不解,函兒便活不過二十歲,即使這樣,你仍然要帶她出谷?”

蔡霈休眼瞳微縮,憶起與鐘柳函相處時,她的種種話語和神情,這一刻,之前那些想不通摸不透的東西,如今全已明了。

蔡霈休怔怔站着,低聲道:“原是如此,不怪她會說出那番話。”再擡首時,神色堅定,拱手道:“還望鐘叔叔答應霈休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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