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炳之說的改日拜訪來得很快。
雲槿洛與季郕衍前腳踏出容府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蘇炳之便來了容府。
是以季郕衍送雲槿洛回容府的時候,正好碰見蘇炳之與雲謹之二人在前廳便下棋便喝茶。
雲槿洛玩得開心,回府時也是興高采烈,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哥哥炫耀一番今日享用的美食,人沒還到前廳,便樂滋滋地喊道:“哥——”
結果哥哥兩字還未喊全,便見蘇炳之一襲深藍色衣袍坐在一旁,臉上挂着的笑容不禁微微凝住,噤了聲。
蘇炳之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雲槿洛,卻隻是對着一旁的季郕衍行了個禮:“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聞言雲槿洛更愣,蘇炳之做官了?
季郕衍就跟在雲槿洛身側,見雲槿洛此番模樣,眸色沉了沉,卻還是作出一派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回道:“免禮。”然後也沒看蘇炳之,隻輕輕拍了拍雲槿洛的頭,提醒道:“傻愣着幹什麼,燒鵝再不拿出來就涼了。”
雲槿洛這才記起手中還提着給她家哥哥帶的一整隻燒鵝,從愣然中醒過神來,沖蘇炳之笑笑:“臭酥餅你今日倒來得巧,我給哥哥帶了京華樓的燒鵝,今日可是見者有份。”然後摸着頭側首對季郕衍抱怨道:“别學我哥拍人頭的壞習慣。”
季郕衍直沖她微微笑了笑,沒答應也沒拒絕,徑直走到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動作倒是熟練得很。
“那我可是有口福了。”聽着雲槿洛對季郕衍看似抱怨,實則藏了幾分撒嬌意味在其中的話語,蘇炳之垂眸掩去眼裡的複雜之色,報以淡淡一笑。
雲謹之聞言卻是挑了挑眉,起身将妹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怎麼就是壞習慣了……不過沒想到你今日還挺良心的,還知道給我帶燒鵝。”
雲槿洛撇撇嘴:“我對你不一直挺良心的嗎?”
雲謹之就笑笑不說話。
季郕衍看向蘇炳之,神色淡淡:“孤倒是不曾想到,炳之你竟同容相府還有幾分關系。”
蘇炳之垂首:“微臣不過是與雲家兄妹熟識罷了,倒不敢與容相攀什麼關系?”
“哦?你們是如何熟識的?”
“臭酥餅是我爹爹的義子。”雲槿洛很自然地代替蘇炳之答道。
季郕衍挑眉:“炳之的年歲比你大,既是谷主的義子,你不乖乖喚一聲義兄,叫‘臭酥餅’是什麼道理?”
在行雲谷,從未有人想要在這個稱呼上與雲槿洛講道理。畢竟就算谷主偶然間親自與她提上過那麼一兩回,雲槿洛也是置于腦後,恍若未聞。
左右蘇炳之也不在意,也便随了她那麼叫。
習慣了近四年的稱呼,突然被人一本正經地提出質疑,雲槿洛面上有些挂不住。
雲槿洛瞪了他一眼,悶聲悶氣道:“你管我。”
雲謹之則笑着搖搖頭:“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說誰呢?” 雲槿洛又不滿地望向自家哥哥,“你們是要合着夥欺負我嗎?”
雲謹之聳了聳肩,決定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