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們預約了今天的海選活動。”對于這一步,我已經輕車熟路,不過淩鹿還是第一次——即便是顔值已經到了走在路上也會遇到搭話的星探的地步,淩鹿仍然沒有簽約任何公司,因此十分缺乏經驗。
我從前台那裡拿到兩張填寫個人信息的表格,遞給淩鹿一張,然後開始找能夠填寫表格的桌椅或台面。
現在不過早上九點,就已經聚集了這種數量的參賽練習生,不過這些人大多會在海選就被刷下去吧,因為沒有遇到熟悉的面孔,我心裡這樣想着。
表格所需要填寫的信息并不多,不過是姓名戶籍聯系人等常規項目,還有獲獎等信息。
交完表格之後,前台告訴我們前往二十一樓準備。
“真是太謝謝你了,哥,我第一次來,都不知道要幹什麼。”淩鹿松了一口氣,但也露出些許抱歉的表情:“對了,你幫了這麼大的忙,我還不知道哥你叫什麼呢”
是我疏忽了,沒有及時作正式的自我介紹。
“祁新元,請多關照。”說實話,淩鹿的出道概率極大,和他打好關系對我并不是什麼壞事。
但很快我就對此産生了懷疑,事實上在我所知的“未來”中,淩鹿十次有九次都會出道,在此之前我從未在海選階段遇到過淩鹿,由于和淩鹿搭檔大多是在節目中期,那個時候他的個人能力已經有了十足的進步,但是,我沒想到他在海選階段的表現如此糟糕——淩鹿身體的協調性并不好,更糟糕的是,由于這個原因,他選擇了一首節奏緩慢但音調很高的曲子,因為體力原因,連唱歌都開始走調。
看着評委們從一開始的興奮變成一邊搖頭一邊歎氣的模樣,我内心開始打鼓,淩鹿應該……不會在海選階段就被刷下去吧。
海選并不是實時公布結果的,而在淩鹿前後表演的練習生表現偏偏還不錯。
而在兩方夾擊的對比下,淩鹿的表現就很糟糕了。
淩鹿回到座位的時候,面色發白,想必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表現并不好,我在心裡歎了口氣,現在隻能寄希望于評委看在淩鹿的顔值上能夠放他一馬了。
沒過多久,工作人員便叫到了我的名字:“下一位,祁新元準備。”
我站起身,跟随工作人員朝舞台那邊走過去。
上一位表演的練習生還沒結束,後台的工作人員開始幫我戴麥克風。
麥克風準備好的時候,台上的表演已經結束了,我輕聲向工作人員道謝後,走到台前。
為了提高體力,我這幾個月可謂是十分辛苦,畢竟能夠從重生前帶來的東西隻有經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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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累啊。”這位擔任海選總負責人的是出道組的副導演許川,如今在開拍前夕,身為師父的節目導演傅心尋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因此海選這種事情便交給了他。
即便許川從業經驗不如從業二十年的傅心尋,但也能夠處理好這項工作,畢竟,隻是評判未經過集體訓練的練習生是否有才能而已。
“剛剛那個孩子明明外形條件很好,表演卻一塌糊塗,真是太可惜了。”在節目中擔任舞蹈老師的舞者雖然并不是流行舞者,但經驗是通用的,在國内外攬獲各種大獎的芭蕾舞者即便是對于流行舞蹈,也不可能是一概不知。
聲樂老師也加入了讨論:“是啊,明明外形條件這樣出衆,但表現就仿佛沒有經過練習一樣呢。”
也難怪聲樂老師這樣說,聲樂老師實際上是一位經典歌手,和現在大熱的唱跳組合不同,經典歌手對于外貌并沒有太高的要求,但是因為近年K國文化在年輕一代流行的原因,大部分經典歌手如今的處境并不算很好。
但雖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但即便和他身處同一個行業,負責的領域卻不同,更何況最終決策權在自己,因此為了節目的話題度,許川仍然給了淩鹿通過。
或許是因為看透他的想法,也預料到之後淩鹿在網絡上的風評,因此與聲樂老師稍顯妒忌的表現不同,舞蹈老師更多的表現是惋惜。——在選秀節目裡,想捧起一個才能沒有過人之處的花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淩鹿外形條件十分出色,沖着這點,想必也有很多人會為了淩鹿投票吧,但并不僅僅因為這個便覺得淩鹿的晉級沒有任何風險,畢竟沒有才能,也是十分招黑的點。
“下一位參賽者,祁新元。”許川看着手邊的個人信息,資料并沒有什麼亮眼之處,而且沒有簽約任何公司,并不是其他公司派來的練習生嗎?
由于第一季的火熱,第二季追加了來自其他公司的投資,但那些公司的要求便是将自家準備出道的練習生塞進節目,這也是一種提前預熱獲得曝光的手段。不過好在那些練習生的條件不錯,也正常參加了海選活動,這樣做也不算走後門,因此導演傅心尋也沒有任何異議。
正當許川有些百無聊賴,想着出門抽根煙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播放前奏了。
啊,是熟悉的旋律,許川知道這首歌,是目前大火的國内男團S-E的出道曲,由于這一季度師父交給他負責的是舞台拍攝,因此他找了很多參考資料,其中也包括各個偶像團體的PV及MV。
總算有點新鮮的東西了,因為這些天的練習生表演的大多是當下熱度較高的偶像團體的作品,說實話,這個決策并不差,但内容也過于雷同而沒有新意了。
舞蹈老師似乎并不太關注過這些,如今聽到全新的旋律倒也有些期待,許川暗暗觀察其他幾人的反應,即便最後決策是他,但專業性老師的建議也十分重要。
與他預想不同的是,作曲家和聲樂老師露出了幾近錯愕的表情,若非一旁還在拍攝,恐怕表情會更誇張。
不過台上的男生外形條件尚可,臉還算清秀,不過舞蹈卻很娴熟,似乎在私底下練習了很多遍,至于歌詞節奏,動作連貫性之類的,許川并不太懂,不過以舞蹈老師的表情來看,想必能力也不錯。
“為什麼會是這首歌?”在那個男生表演結束的時候,聲樂老師終于忍不住了,幾近咆哮的問了這個問題。
這首歌有什麼問題嗎?許川看向坐在評委席最左側的作曲家。對方似乎也明白了他的疑問,與舞蹈老師交換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