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甯靜的街道上,為這座城市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了絲絲清涼,也帶走了夜間的濕氣。
謝棠剛洗漱完,還沒來得及梳妝打扮,就被楚頌接去民政局,和他一起來的,還有童瀾和另外一位特助嚴格。
不是什麼特别的日子,又是大早上的,民政局沒什麼人來登記結婚。
不知道是不是楚頌有什麼急事要處理,謝棠能感覺到他對這些繁雜的流程有些不耐煩。
如果不是結婚要本人親自去,他是不是會比較想打發人過來替他。
謝棠簽完字後,看他不耐地扯了扯絲毫沒有阻擋他喘氣的領帶,在需要他簽字的文件上快速地寫下他的名字。
無論看多少遍,她還是會覺得眼前的人很耀眼,要不然也不會在四年前隻是見一面,就對他有好感。
辦完之後,楚頌帶着嚴格匆匆離開,把司機和童瀾留下。
謝棠看着手裡的小紅本,怔了好一會兒,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進了一個迷離的夢境,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連自己的呼吸聲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在負債的這四年裡,她過得十分艱難,她怕連累别人,拒絕了所有想追求她的人。
她覺得像她這樣的人,不适合結婚,也沒想過會和什麼人結婚。
可楚頌改變了這一切。
就像四年前,他突然的出現,幫了無助的她一樣。
這個人對她來說,就是一道穿透陰霾的光,是她的靈魂深處在漆黑無邊的深淵裡掙紮時,終于得見的明亮與溫暖。
她雖然隻能做三年的夫妻,但也足夠了。
謝棠看着照片上的兩人都沒有笑容,一個拘謹一個敷衍,如果不是那大紅的背景以及它貼在大紅的結婚證上,誰都不會相信這居然是一張結婚照。
“謝……不,楚太太……”
謝棠的思緒被童瀾的聲音打斷,還沒有對新的稱呼反應過來,聽到她說:“你千萬别覺得楚總對你不上心,他現在趕着去機場。”
謝棠詫異:“你在和我解釋嗎?”
“是,楚總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之所以把領證時間定在今天,是因為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他都不在國内。”童瀾邊說邊把手伸到謝棠跟前。
謝棠愣了一下,“什麼?
童瀾把她手裡的結婚證抽走放進公文包裡:“這些東西由我來保管,您就不必操心了。外面有車在等您,我們會接您去楚總的住所。”
“現在嗎?”謝棠看了看手機,“不行,我等會有個庭要調解,我要去一趟法院。”
“這樣啊。”童瀾笑了笑,貼心道:“沒關系,我們送您過去吧,等您打完官司,我再送您去楚總住的地方。”說完,便轉身帶路,“楚太太,這邊請……”
“童總助……”謝棠叫住了她,童瀾微笑着轉身看向她,“怎麼了?”
“您以後還是叫我謝律師或者謝棠吧。”
童瀾偏着頭,不解地看着她。
“雖然我現在是楚頌的妻子,但我首先是我自己,永遠都是這樣。”
“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童瀾歉意地笑了笑,打開後座車門,“謝律師,請上車。”
上了車,車一路向郊邊的法院開去,謝棠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風景,内心卻像翻湧的波濤,無法平靜。
*
謝棠和楚頌領證的事情登上娛記八卦頭條榜首。
作為主角的謝棠還是在三天後從同事的嘴裡聽說自己上頭條了。
頭條新聞的照片并沒有拍到他們的正面,沒人認得出照片上的女人是謝棠,而楚頌為人低調,很少在媒體上出現,也沒幾個人認出他來。
大家都說連正臉都沒有,誰知道是真是假,頭條沒持續幾分鐘,就下了熱搜。
尹惜從她的工位上走過來,指着手機上的圖片揶揄道:“阿棠,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很像你啊。”
“像?”謝棠緊張地看着她,她不會真認出是她了吧。
“我看挺像的,你今天穿的衣服和被偷拍的楚太太一模一樣啊……”
謝棠掃了眼身上的衣服,正是三天前和楚頌領證穿的那件,她倉促地笑着解釋,“撞衫了吧。”
“我看也是……”尹惜輕輕啧了一聲,“沒想到秦千金這麼簡樸,會在那樣重大的日子穿得這麼普通。”
“……”也不知道楚頌會不會嫌棄她那天的裝扮太樸素了,看他那天不耐煩的樣子,應該沒時間注意她穿了什麼衣服、有沒有化妝吧。
謝棠見尹惜沒再懷疑自己,懸着的心放松了不少。
就在大家要淡忘這回事時,楚家大少爺楚禮在出席某場峰會活動接受采訪,媒體記者向他求證楚三少是不是和秦千金領證了。
楚禮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并向自家弟弟送上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祝福。
媒體記者又問,坊間傳聞,秦家有兩位千金,不知嫁給楚三少的是秦家哪位千金?
楚禮笑着說,訂婚宴上大家都見過的,自然是秦家的大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