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蘇漠開始站在原地思考,單手轉着槍,視線在林昭和程無咎身上來回流走。
“你來!”她讓程無咎重新上陣。
程無咎剛剛觀察了林昭的變化。
在最開始的時候,林昭的腳步還隻是被動地躲避,但發展到現在,不像大部分學生那樣有着清晰的訓練痕迹,卻也能讓人無法判斷她的下一步行動。
連最初不規範的射擊習慣也被用作了假動作的前兆。
他一邊驗證自己的想法,一邊堪堪躲過從耳邊劃過的子彈。
“你如果體能也能跟上,那真的很厲害了。”
“我體能…”林昭想了想,苦笑了一下,“再說吧,先拆東牆補西牆把這學期熬過去。”
今天的射擊都是勉勉強強用技巧才能湊合進行下去的。
她想着,與其糾結自己子彈弧線和平穩擊發,不如把自己的劣勢轉成優勢。
試了大半天,終于試出來什麼才是适合她的方法。
不過辛苦程無咎了,她完全是拿對方當作工具人來用的。
“歇了歇了!”沈既明站出來招呼所有人,本來以為今天他有機會上場,結果林昭隻薅程無咎一個人的羊毛。
他是知道林昭今天沒有精力再繼續了,畢竟他是一大早是在訓練場找到她的。
她一個人先去适應了一下新機甲,已經用了很久的精神力了。
“今天謝謝了,改天幫你們修東西,或者直接做一個出來。”林昭對幾個人說道。
“…真的?”程無咎眼神一亮,整個人生動了很多。
“你想要什麼?”
“新搞到手一個進口飛行器,幫我改裝一下?”
“好,下次允許出學校的時候,跟你走一趟,先把圖和表面參數給我一份。”
訓練結束,林昭也隻是簡單吃了口飯就回宿舍了,十分難得地倒頭就睡。
轉天精神十足,她一個人又去了機甲活動室。
剛開學沒多久,周末的活動室隻有她一個人。
她隻有這段時間才有空搞一搞學校送的兩台新機甲。昨天是啟動了一下其中一台備用機。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用正常規制的機甲。
和軍校學生學的,要先給機甲起名字,她看上了墨綠色的那架作為常用,想了半天,決定叫它不修——
以後也不用修理它,平平安安的,不被人打壞。
雖然是免費贈送,但是這材料絕對沒有缺斤少兩,全是同一級别下規格很高的裝置。
林昭充滿感情地摸了一大圈,忽然刺破手指,把一滴血蹭到了機甲環節連接處,然後就進了機甲。
精神力接入十分順滑,她簡單活動一陣,又出來做細微調整。
剛剛入機甲時跳空看到了,最高處的站台上有兩個人。
她沒主動打招呼,反正他們肯定會下來。
“關節連接改成這樣會不會太散了?”承宇沒過一會就湊過來問。
“方便活動,我習慣這樣。”
“聽說你昨天一天就把射擊練好了?”
“隻是技巧,還得練。”林昭覺得他和沈既明成天像街溜子一樣,哪哪都能看到他們,尤其是這位優秀的指揮,“你們來做什麼?”
承宇聞言,歎了口氣,半癱在地上。
“我們慘啊,同病相憐啊。”沈既明也坐到一邊。
林昭沒忍住,露出一瞬的嫌棄。
承宇又問:“你看我們後來的比賽了嗎?”
“看了一部分。”
“你覺得我和既明,有什麼問題嗎?”
林昭認真回憶了一下,後幾場,沈既明有用精神力直接硬控星獸,她還很驚訝來着,但是艾竹心解釋說,這是厲害的指揮才會有的操作,在學生群體中更為少見。
除此之外,倒是有一個說不清是不是失誤的地方讓人有些意外。
承宇當時被針對圍攻,機甲受損,偏偏山林賽場有大量危險生物出沒,他孤立無援。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被淘汰的時候,承宇的機甲忽然以很刁鑽的角度重出了包圍群。
但相應的代價,他很難在短時間内繼續活動。
那時是在比賽最後的關鍵時刻,好幾個校隊都離終點很近,她當時覺得西堯肯定是有機會沖冠的。
結果沈既明并沒有繼續帶隊,隻是讓幾個單兵和校隊成員盡力去沖。
賽場上瞬息萬變,沒有率先奪旗也是正常,但西堯并沒有在賽後解釋沈既明的缺席。
“是…精神力的問題?”林昭問。
不是質疑他的能力,以當時承宇機甲的破損程度和圍困密度,他應該很難做到那種程度。
但用精神力似乎又不太能完全解釋。
沈既明看着地面,輕笑一聲。
“的确是精神力,隻不過是我失控了。”
林昭愣愣地打量這兩人。
機甲師的活動,和指揮有什麼關系?
她嘴比腦子快地問了出來:“你能控制别人的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