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唯一空閑的時候,除了短暫的夜晚,就是周末了。
隻不過周六也要加練,為了提早結束掉一些課程,這樣才好有時間去學機械。
蘇漠、沈既明、程無咎、穆千帆都在訓練室。
“你一個指揮,過來瞎湊什麼熱鬧?”林昭問道。
“我?我诶!”沈既明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3S級精神力和體力,我門門課優秀好吧?”
“嗯嗯嗯好好好。”
林昭敷衍過去,熱好身,和穆千帆開始第一項練習,射擊。
以前看程無咎話少沉默,做什麼也不會冒頭,要不是蘇漠說他射擊從沒射偏過靶心,估計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有這個技能。
今天程無咎就是臨時射擊老師。
林昭這項中等偏上,勉勉強強夠得上提高後的考核标準,穆千帆倒是不錯,能達到優秀線。
所以實際上是二帶一。
“射擊要領就這麼幾個字,你怎麼就不會呢?”程無咎沒有不耐煩,而是真心疑惑為什麼林昭有時射不準。
現在想來,聯賽上,林昭令人印象深刻的身法也都是近戰戰術,很少見她用别的武器。
林昭提着槍,在腦子複盤自己和程無咎的差别。
她以前碰過槍,不太符合聯盟規定,但也是為了在混亂的地方自保,所以她根本不在意怎麼用才更正确,能跑路的就是好方法。
習慣已經養成,再改就難了。
“再來幾次。”林昭說道。
“你拿槍像是在握匕首,好像随時要跑,或者要把槍掄到人腦袋上。遠程變近戰,是要吃虧的。”
程無咎終于發現林昭的問題了。
和她練招,有一種街頭械鬥的原始感,不僅要防槍擊,更要防她出其不意的肉搏。
“考試也沒說不能近身打架吧?”
這就來到了穆千帆的領域,他最擅長在規則中找茬了。
“…話是這麼說,但這是射擊課。”
“再來。”
林昭堅持不懈,但也看不到什麼進步。
她一直在犯同樣的錯誤,有時還會歪得離譜。
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
“咱要不想想辦法呢?”程無咎叫停,他已經很少在練習中累成這樣了。
蘇漠站了出來:“我來吧,我射擊也還行。”
她剛剛觀察了林昭的步伐和射擊水平,破綻很多,如果想幫她提高,就必須通過這些破綻倒/逼她填補這一塊空白。
在腦子裡預演了一遍,她舉槍率先發起攻擊。
如她所料,林昭一如既往在躲避時發槍導緻重心失衡。
而她打算下一槍就打在林昭重新掌控身體平衡的前一刻。
但在這之前,蘇漠的胳膊上卻突然感受到了一陣沖擊。
練習用的子彈不會對人有傷害,但隻要射到目标物上就會十分明顯。
“欸?”蘇漠一愣。
這是怎麼打中的?
林昭射擊的那個角度怎麼可能瞄得中她?
“…等一下。”林昭臉上的汗順着下巴滴落下來,她塞嘴裡一片小白糖,緩步走到牆邊靠坐了下來,然後軟趴趴地滑落到地上。
“怎麼了?”
沈既明突然大跨步過去,撩起她遮住臉的頭發看了看。
“沒事,低血糖了。好像常年低血糖的人都能找好位置再暈。”
“她體能這麼差呢?”穆千帆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他似乎從沒見過活的低血糖患者。
林昭的五感被短暫地封閉了,她沒聽到其他人講話。
眼前是緩緩被一團黑霧覆蓋了,大概過了一會,她才又重新看到模模糊糊的色彩,隻是手腳還有些發軟。
“好點了?”蘇漠關切地問,還給她遞了營養液。
林昭現在連動動嗓子說話的力氣也不想用,隻是點了點頭。
“那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啊?”蘇漠覺得不該現在就問,但她實在沒忍住。
在林昭神智還不太清晰的時候,沈既明說,錯誤加上錯誤,就是正确的軌道。
但有這麼巧嗎?
反正不可能是程無咎進步了,她退步了。
蘇漠絕不承認。
“再來。”
林昭覺得自己又行了,剛站起來,又被沈既明和穆千帆按了下去。
坐着的感覺固然舒服,但是勝利的滋味更加讓人欲罷不能。
“我沒問題,練完再說。”
她就又和蘇漠厮混在一起。
接連幾把,她都沒再中槍,甚至還能把蘇漠打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