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開玩笑啊大哥。
分明上一秒眼神還很認真,可是下一秒眼裡又變成了惡作劇後的狡黠,一臉賤兮兮的表情。
“好啦,不要耷拉個眉毛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扮演斯内普教授呢。”
布雷斯伸手給我拉出了一個微笑,給他自己嘎嘎樂的不行。
“開心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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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斯萊特林有個社交小王子布雷斯紮比尼。
布雷斯雖然說起話來欠欠的,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紳士體貼的,和他在一起時,他可以方方面面照顧到你的情緒。至于“每三米就能遇見一個布雷斯的前女友”,更是成為了我們日常揶揄他的話柄。
我和布雷斯大概七八歲就認識了,可我還是時常捉摸不透他。小時候的布雷斯又拽又傲,誰都不服,跟個刺頭似的,和現在八面玲珑的樣子可一點也不一樣。
他收回了笑容,淡淡地勾起了嘴角,表情有些苦澀,“不瞎說了,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是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的。”
布雷斯很少吐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但我覺得他說的不像假話。
确實,紮比尼夫人已經結了七次婚,對她唯一的兒子極為嚴格,動辄就打罵他,布雷斯又不服管,因此小時候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的。
“倒是你,你這是——在麗痕書店被刺激到啦?”他笑着問。
“才不是,我去不能喜歡上任何人。”
走到了布萊克老宅門口,我正準備說再見,一件漂亮極了的衣服遞到了我的手上。
“這個,你的。”
他的笑容特别耀眼,在黑夜夜裡像是灼灼燃燒的驕陽似的。
“不是給紮比尼夫人的嗎?”我疑惑。
布雷斯估計是覺得我蠢,噗嗤笑出聲來:“笨蛋,誰家三十多歲的婦女穿這樣式的衣服。”
“哇,我好感動哦~”
“别裝了大姐,走了。”
我趕緊把他推走了。
不過還是謝謝你,謝謝你今天給我的禮物,也謝謝你,讓我有了勇敢面對生活的勇氣。
剛告别了布雷斯,還沒踏進家門,我就被一個不明生物攔住了去路,長得跟青蛙似的,原來是魔法部官員烏姆裡奇女士,她威脅我說要是我不說出來小天狼星的行蹤,就是得罪了偉大的福吉部長,就是和魔法部為敵。
我“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朝她翻了個白眼,“布萊克不怕得罪任何人,再會女士。”
我就這副死德行,愛咋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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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切!”
第二天醒來我實在忍不了了。
“能為小小姐服務,克利切真的開心極了。這是寄給小小姐的信,克利切都收藏好啦,放在它自己的小窩裡,就等着它可愛的小主人回來呢。”
克利切小心翼翼地從它破爛的兜裡掏出一沓信,信邊兒都被蟲子咬了。
“什麼信不信的,你先放一邊,我有話跟你說。”
我簡直忍無可忍了,這個家又髒又亂,又窒息又壓抑,根本沒法下腳,甚至沒法呼吸。
克利切一聽眼睛都亮了,老克利切還有用!
“你就這麼收拾家的?我不是讓你今天打掃幹淨嗎?”
克利切眼裡的燈瞬間滅了,它瑟縮了一下:“可憐的克利切看着家裡也不髒,就是有點蛛網、灰塵、狐媚子、食屍鬼…”它越說聲音越小。
“老夫人在時就是這個樣子。”克利切的底氣一下子來了。
好,好,維持了十幾年前的樣子,倒也真不容易。
“在你打掃幹淨之前,我是不會再在這兒住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本來身體素質就差,要是一直待在這個又髒又悶的宅子裡,我恐怕要憋出一大堆病來。
“小小姐不要留下可憐的克利切,克利切很想很想您…小小姐——”
我摔門關住了它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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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溜着行李本來打算直接去對角巷,可鬼使神差的,我又走到了麻瓜街道。
為了那個相同的理由,為了那個不曾出現的男人。
我好像對所有人、所有事都不太感興趣,沒有誰非誰不可,也不是說誰一定記挂在心上,隻有兩個人不一樣。
一個德拉科一個是爸爸。
德拉科純粹是一起待久了,爸爸嘛…
他從未對我有過半分的好,可我就是很想他。
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也有人可依,有處可去,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我也可以和那些無憂無慮在校園裡漫步的同學一樣,三五成群,青春作伴,肆意地在藍天下高呼:
叛逆無罪。
不必寄人籬下、謹小慎微,不必像個行屍走肉的軀殼,我可以擺脫一切,自由自在地活。
可以做一個驕傲、自由、不羁的人。
可是,現實摧折驕矜,規則束縛自由,強權磨平反骨。大家最終都會一樣的,隻是我的麻木來得更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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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落葉、細雨、街道,我慢慢地走着,不知道為什麼,平白有一種很惆怅的感覺。
透過窗戶,室内是一戶戶人家,有的在看電視,有點在吃晚餐…丈夫、妻子、孩子,沒有一個人失職,沒有一個人錯位,好像平平淡淡,但都是觸手可得的幸福。
剛走到一處十字路口,一群染着各色頭發的像猴兒一樣的混混朝我吹口哨。
“妹妹長得真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