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天狼星之間的糟心事也不好講給别人聽,我隻好叮囑布雷斯少跟小天狼星說話。
搭好帳篷天還早,我去找南希玩,中途又碰到潘西了。潘西問我凱瑟在哪裡,我和南希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不告訴她真相很好玩,就跟她說凱瑟在帳篷裡睡覺了,邀請她和我們一起逛逛。
“你們真放心把她一個人丢帳篷裡?!她遇到危險了怎麼辦?”潘西尖叫到。
我覺得有些好笑:“她又不是小孩了,還能被偷走不成?”
潘西白了我一眼,“切,懶得跟你這種不靠譜的家夥說話。”
路上遇到了盧多巴格曼,他是魔法部體育司司長,他問我們要不要賭一把哪個隊伍會赢,潘西看向我,說終于到布雷斯有點用的地方了。
雖然真布雷斯對這些體育賽事了如指掌,但假布雷斯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潘西大罵我沒用,把我的錢全搶了過去投了愛爾蘭隊,她說要是赢了錢分我一半。
随着一下午過去,一種興奮的情緒如同一團可以觸摸到的雲在營地上彌漫開來。黃昏時分,就連寂靜的夏日空氣似乎也在顫抖地期待着。【1】
每隔幾步,就有幻影顯形的小販從天而降,端着托盤,推着小車,裡面裝滿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發光的玫瑰形徽章——綠色的代表愛爾蘭,紅色的代表保加利亞——還能尖聲喊出隊員們的名字;有綠色的高帽子,上面裝飾着随風起舞的三葉草;有保加利亞的绶帶,印在上面的獅子真的會吼叫;有兩國的國旗,揮舞起來會演奏各自的國歌;還有真的會飛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隊員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來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頭。【2】
一種狂熱的情緒傳遞給了每一個人,這場魁地奇的對決是愛爾蘭隊對戰保加利亞隊。就算我這種對魁地奇毫無興趣的人也很激動很緊張,我還煞有介事地跟南希分析起了戰況,被潘西嫌棄地不行。
“愛爾蘭隊赢定了。”我信心滿滿地說。
潘西反駁道:“你别胡扯了,保加利亞隊可有克魯姆呢!”
“等着吧,但願克魯姆不會蠢到捉住金色飛賊後分數還沒愛爾蘭隊高。”
“你就是嫉妒!你嫉妒女生們都喜歡克魯姆不喜歡你。”潘西說。
結局真的被我随口胡謅說中了,無數人感歎克魯姆找球技術高超,哀歎英雄生不逢時。
如果是已經戰了三天三夜,無論如何都無力回天的時候,這時候克魯姆抓住金色飛賊,我也會敬他一句英雄。可是現在隻是超過了一百六十分。
“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我朝潘西炫耀。
“哼,那也不是你诋毀克魯姆的理由。”
我跟她高談闊論:“一場比賽需要的不是聚光燈前的英雄,而是最後的勝利。就算他再厲害,他也是個失敗者,因為他的舉動直接導緻他的隊伍輸了。”
“那是因為他要是不抓,保加利亞隊輸的隻會更多!而且金色飛賊在面前我不信有人會不想當巨星。”
我聳了聳肩:“好吧,為了自己陣營的勝利,我願意不當巨星,當那個不被記住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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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完她們說要回帳篷休息,中途又遇見了幾個我們學院的女生,也說要和我們住一起,我因為心裡裝着事,就先和她們分道揚镳了。
我想和小天狼星解釋清楚。
小天狼星的帳篷挺簡陋的,旁邊立着一盞暗黃色的孤燈。
再次面對小天狼星,我心底還是很忐忑,我躊躇在他的帳篷外,斟酌着措辭。
帳篷門自己打開了,我總感覺自己還沒準備好,視線就和小天狼星撞上了。
小天狼星披着一件很随意的絲綢浴巾,看到我,他的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不過還是很友好地邀請我進去坐坐。
“是凱瑟讓你來的嗎?”剛一坐下,小天狼星就迫不及待地問。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小天狼星像是松了口氣,眉眼都展開了。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出來,“你倆可真像,怪不得她一直誇你好,那個小神态,我還以為看見她了呢。”
誇他好?我嫌棄地皺了皺眉,他自己誇的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跟小天狼星坦白,小天狼星突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說感謝這些年他不在的時候有我陪着凱瑟,他還跟我炫耀了好幾遍,他女兒說最愛他了。
小天狼星說這些話時的驕傲神情做不得假,我忽然心底一酸,如果他知道這些都是假的呢?算了,我默默地抽回了手,還是暫時别坦白了。
忽然,小天狼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激靈,以為他發現什麼端倪呢,卻看到了他真誠無比的眼神。
“小布雷斯,你知道凱瑟喜歡吃什麼嗎?”
小天狼星像一個求知若渴的學生,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拿了個小本本。
“嗯,一些重口味的食物,墨西哥辣椒炖肉,中國麻辣火鍋,日本刺身,炸魚薯條、牧羊人派,讓我想想,烤肉也喜歡!”
完了,給我說餓了。
我感覺我在霍格沃茨外吃的東西都挺好吃的,食量能比得上一頭牛。但是學校裡的飯實在沒什麼胃口,他們還以為我飯量小。
小天狼星很疑惑:“你說的對嗎,怎麼跟哈利說的不一樣?”
“當然。”
我答題還沒有這麼自信的時候。
“那你知道她喜歡穿什麼嗎?”
“好看的裙子!”
“好看的裙子。”小天狼星邊寫邊嘟囔,“我記下來了,她喜歡好看的東西。”
“她喜歡什麼動物啊?”
我好像沒有喜歡的動物,“小貓?”我随口說。
小天狼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并且認真記了下來:“哈利也這麼說,凱瑟喜歡醜貓。”
小天狼星問了一堆,我還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麼長時間的話,這種感覺真奇妙。他又問我喝不喝酒,然後不由分說就把酒瓶推到了我手上,“是男人就一起。”
他喝地很快,眼底都紅紅的了,卧在椅子上的樣子像是一座坍塌的山。
哈哈反正我不是男人,他喝完我就給他滿上,我一口沒喝。
空氣在彼此間靜谧,一種無言的愛意與遺憾慢條斯理地湧動着,直到彌漫了這個房間。我們就這麼機械地重複着這幾個動作,像演電影一樣。
小天狼星的長發散漫地落在眼前,大多被他梳在腦後了。雖然我認為我自己決不會嫁給他這種類型的人,但卻有些理解媽媽為什麼選擇他了。因為實在太貌美了,令人震撼的那種,即使十二年的牢獄生涯依舊風華不減。
不可否認,他比我好看多了,和他一比,我像一隻瘦小的小黃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