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凱瑟雖然說她最愛我,但其實我看得出來,她在哄我,她挺讨厭我的。”小天狼星直愣愣地看着我,眼裡是無限落寞。
我别過頭去,“為什麼這麼說呢?”
“都賴我,是我不好。”小天狼星痛苦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怕貿然跟她說這些會打擾她,給她帶來困擾。你和她關系好,我想征求你的意見,你覺得——”他頓了頓,真誠地注視着我的眼睛,“我應該怎麼做呢?”
我的心猛地一疼,又有點想哭了,“可是你從來都沒哄過她。”我小聲又委屈地說。
“我感覺她對這些都看得很淡,應該——也不太需要這些?她也從來沒跟我撒過嬌,沒跟我開過玩笑什麼的。”
我“噌”一下子站了起來。
“她需要!你知道嗎,哪怕你誇她一句她都很開心,就算你多和她說一句話她心裡都雀躍好久,她一直在等你回來,一直在等你說愛她。”
我抹了抹眼淚,“對不起,布萊克先生,我說多了,先回去了。”
小天狼星的神色還有些恍惚,“我送你。”他說。
“不用。”我冷淡地說。
面對他,我又失态了。
我失魂落魄地穿梭在人潮如織的路上,周邊的歡笑好像都離我很遠了,我和他們之間形成了一層模糊且透明的屏障。
一個沒看路,我直接撞在了一個女巫的身上。
“對不起女士,我——”
我像是從夢裡驚醒,驚慌失措地道歉,卻發現面前的人很熟悉。
一雙複雜的眼,兩瓣菱形的唇,紮比尼夫人穿着一身美麗的白裙,正站在我的面前。
“媽媽?”我試探着喊到,我也不知道本來是怎麼喊,但媽媽總歸不會出錯。
“布雷斯,…”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輕輕地說。
她的臉上露出了小天狼星一般的神情,但又有一份獨屬于母親的柔軟,我想如果媽媽還在世上,應該也是紮比尼夫人今天這個模樣。
“媽媽,我很想你。”我愣頭愣腦地來了句。
紮比尼夫人也愣了愣,然後一把抱住了我,她好像哭了,因為我感到淚水滴到我的發頂上了,她說媽媽也很想你。
“帳篷裡隻有我一個人,你讨厭的那些人都不在,今天要跟媽媽一起住嗎?”
“我…我得想想。”
這件事我做不了決定。
紮比尼夫人笑了笑,眼裡閃爍着淚花,“沒事,什麼時候來都不要緊,媽媽一直等你回家呢。”
-
剛回到我們自己的帳篷,我就差點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尖叫聲震聾了。
裡面站着各式各樣的男男女女,布雷斯那家夥直接在裡面開起派對了。
眼前的場景直接讓我兩眼一黑:
“凱瑟布萊克”被簇擁在衆人中間,和所有人大聲談笑,大家都恭維着他,贊美他。屋裡灑滿了金币,一進門都晃眼,活脫脫一紙醉金迷的社交女王。
不知道人群中誰高喊了句“紮比尼回來了”,一陣推搡中,我也被擠到了人群中間。
布雷斯擠過衆人來到了我面前,很興奮的樣子,在嘈雜的人群裡大聲和我交談:“我說你們美女都這待遇嗎?我就往那逛了一會,就一百多個找我搭讪的。”
我:“…你那一小會比我一年遇到的都多…”
“所以我才說你是騙子!”
真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看得出布雷斯很遊刃有餘,或者說很享受這種感覺。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凱瑟布萊克,怪不得受歡迎呢,真的是生機勃勃、魅力十足。
我又想起了我每天萎靡不振的樣子,忍不住嫌棄地撇了撇嘴。
過了一會兒,大家說一起玩遊戲,架不住布雷斯的邀請,我也加入了他們。沒過多久我和布雷斯就都輸了,一群人嚷嚷着讓我接受懲罰,自罰三杯。
我憤憤不平,朝布雷斯咬耳朵,“為什麼我喝你不喝?”
“我也不知道喽。”他懶洋洋地倚在靠背上,一隻手搭着扶手,一副浪蕩子的模樣,朝我抛起了媚眼。
梅林啊!我都不知道我臉上能出現這麼欠揍的表情!
我繼續瞪他。
他咧開嘴璀璨一笑:“沒關系啦。”
說着,他就大咧咧站了起來,拿着酒杯一飲而盡。
周圍都是歡呼聲。
潘西轉頭和南希指着我,“你看布雷斯那熊樣兒,他快美死了吧。”
說着,潘西狠狠地蹬向我,一群人都狠狠地瞪向我,男的女的都有。
亢奮的泡泡一直持續着,燃燒着,直到——一個人突然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
“怎麼回事?”大家不以為意。
那人氣喘籲籲,神情慌亂極了,拼命地擺手:“遭了各位!大家快跑啊,有緊急情況!”
一下子,營帳内的各種狂歡都停止了,不隻我們,營地裡的聲音都變了,歌聲停止了,到處是驚叫聲和慌亂奔跑的聲音。
到處都亂套了,所有人都争先恐後地跑了出去,我看向遠處帶着面具的人群眯了眯眼睛,或許最不需要逃的就是我們。
但是我想錯了,夜色裡,肮髒的勾當不隻一件,一雙手偷偷摸摸地抱住了我的腰,我看不清來者的臉,隻能看見一對猥瑣的大闆牙,我以為又是一個色狼,擡腿就是一腳。
那人也不躲,直挺挺地迎了上去,我這才意識到不對,下意識摸向口袋。
遭了,我的魔杖被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