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着跳到那裡,有點高,前兩次都失敗了,摔得我都快散架了,我小心地瞥了瞥屋外,洗澡水還在嘩嘩淌,我松了口氣,他應該沒聽見吧。
第三次我終于成功了,我用三腳貓的無杖魔法擊碎了房子角,從那裡鑽了出去。
太好了,我來到了陽台,看起來陽台并沒有什麼防備,我隻需要破窗逃跑就好了。
“寶貝兒,你在這兒做什麼呢?”
身後,一道陰恻恻的聲音忽然響起。
小巴蒂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完澡出來了,他的頭發還濕漉漉的,尖尖的眼角像是一隻伺機待發的蛇。
我吓得嘴唇都在哆嗦,“我,我在找浴室。”我蒼白地朝他笑了笑。
“哦,是嗎?”他一把把我撈了起來,水把我的衣服沾濕了,“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呢?我可以帶你去。”
說完,他就不由分說地拽着我的手腕,把我重新甩到了關着我的那間房間。
他把門猛地一關,看起來生氣了,門窗都跟着顫了顫。
我被他甩在了地上,剛準備爬起來就被他拽住了領子推到了盥洗室。
這裡特别狹小,兩個人站着都沒多少空餘的地方了。他的胳膊特别燙,呼吸也特别燙,我向後退一步他就向前走一步。
我被他逼地抵到了冰涼的洗漱台上,小巴蒂直接把手伸進了洗漱台的水池裡,虛虛地環住了我的腰,也就一個手指的距離。
我感覺很不舒服,但他還在往前,一點空間也不給我留,我的腰折得快斷了,背又不小心蹭歪了水龍頭的柄,水開始嘩嘩地流,我的衣服都快濕透了。
“小布萊克,你知道嗎,我很生氣,所以你需要受到點懲罰。”
說着,我的手腳就憑空出現了一副手铐和腳铐,我的重心一下子下墜了。
“你為什麼要逃跑呢?你本來就該和我一起生活的呀,好好地跟我待在一起不好嗎?”
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還有委屈,他憑什麼這麼對我呢?為什麼要用手铐來羞辱我?
我像個小孩一樣大聲哭了起來,我不想在這裡,我想讓爸爸接我回家。
“你哭什麼?”他皺眉問。
“我想回家。”我抽抽搭搭地說。
“回家?小天狼星的家就是你的家嗎?招笑。”他冷哼,被他戳中了傷心事,我哭得更厲害了。
“别哭了,喂,我說你别哭了!聽見沒有,吵死我了。”
“讨厭你,讨厭死你了,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為什麼不讓我出去啊,你這個色鬼,小孩兒都不放過。”
小巴蒂快氣瘋了,他捂住了我的嘴,但是他的手很大,直接捂住了我半張臉,我沒法呼吸。掙紮的過程中,我的頭撞在了身後的玻璃上,但越掙紮他越使勁,我都要窒息了。
“你讨厭我什麼?是誰三番兩次救你,你别不知好歹。我要是把你留在那兒,你想過後果是什麼嗎?他們會把你當成黑魔标記的釋放者抓起來,你就會被關進阿茲卡班!每天和攝魂怪待在一起,一輩子也别想出來。”他吓唬我說。
“你自己分明有魔杖,你還用我的,就是打算故意整我吧,哼!”
“你可真大臉,我是被那個老登算計了。而且我根本沒想用你的魔杖,誰讓你自己招蜂引蝶被那個死老鼠惦記上了。”
眼看我要暈過去了,小巴蒂這才松開了手,我像回到水裡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還沒緩過來,他又拍了拍我的臉。
“還有,什麼叫色鬼?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吧。”
他突然就逼近我了,鋒利的牙齒從我的耳朵滑到臉頰,像是要把我吃掉的大鲨魚。濕發也在滴水,一滴,一滴,滴到了我的脖子上,又順着頸窩向下滑,我下意識地顫了顫。
看着我的樣子,他好笑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能看上你什麼,跟個豆芽菜似的,一點油水沒有,吃了我都嫌柴。”
“你…”
雖然松了口氣,但我快氣死了!
“我醜你更醜,老大叔,又老又髒,一臉胡渣,素質還差!”
“我很髒嗎?”他聞了聞衣服,“我剛洗了澡啊。”
“好啦,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小巴蒂開心地笑了笑:“看我心情喽。”
“你!”
“你老實點,你又跑不掉,就乖乖在這兒待着呗,說不定哪天我心情好就放你走了呢。”
我從洗手台上下來,竟然忘了我的腳踝上還有腳铐,地上還被水龍頭的水弄濕了,特别滑,總之——我沒站穩,直直地向前摔去。
更糟糕的是,我直接摔到了他懷裡,跟砸在石頭上似的。他的胡子蹭到了我的脖子,他伸手掐住了我的腰,真該死啊,我感覺我身體更軟了。
忽然全身都很疼,照鏡子才發現我今天受了很多傷,額頭、手腕、腳腕、胳膊都破了。
我又沒忍住想掉眼淚。
“坐好。”小巴蒂命令到。
“啊?”
他不耐煩了,直接把我按在了床上,然後取出了藥箱。
他把淩亂的頭發全捋到了腦後,然後半跪在了我面前,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藥。
“别亂動。”小巴蒂粗魯地按住了我的膝蓋,威脅道,“你要是再敢逃跑就把你的腿卸了。”
他粗粝的指腹在我的傷口處遊走,像一條滑膩的蛇,這種感覺真怪異,我說不清我是讨厭還是喜歡,隻覺得很害怕,我怕我一步步掉到一種未知的陷阱中去了。
所以——我這是真真切切被囚禁了?
而且還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不行,我還是得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