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文柏的狀态看起來不太對,桑彪中斷話語,仔細打量兩人。
“還好嗎?”
桑文柏閉着眼靠在沙發上,胸口劇烈起伏,看起來好似下一秒就會昏過去。
一旁的柏佳玫也好不到哪去,她抖着手,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
桑彪拿起手機,頁面是顯示出李醫生等字眼,擡眼看兩人。
李醫生是桑家專屬醫生,住在離老宅三分鐘教程的小别墅裡,一個電話過去,他們很快就能趕過來。
不甘吊着兩人,他們很快緩過神。
桑文柏挺直了腰闆,眉眼銳利看向桑彪。
這狀态下的桑文柏,給桑彪感覺就好像看到了中年時期的他,氣場強大。
桑文柏重重吐出一口氣,示意桑彪。
“阿杓,繼續說。”
桑彪見狀轉頭看看柏佳玫,見她也看向自己,狀态好些了,他又接着開口,同時把圖片,還有錄音放出來給兩人聽。
盡量用最簡單明了的話語将他得到的信息盡數說給兩人聽。
十幾分鐘後,他說完了,留出時間讓兩人思考,他起身去廚房倒水喝。
等回到客廳,兩人正認真看着電腦。
聽到腳步聲,兩人轉頭看過去。
“阿杓,他們兩人是表兄妹啊,這孩子...”
近親繁衍後代,後代極其容易出問題。
桑彪颔首,把手機裡的照片翻出來給他們看。
“這是我今天拍的楊至寶的照片。”
桑文柏和柏佳玫湊上前。
柏佳玫推推老花鏡,仔細打量後說道。
“好像看着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桑文柏沉聲。
“阿杓,你打算怎麼做?”
桑彪合上電腦。
“我分别拿了兩人的頭發交給李醫生,如果說現有的這些證據還不夠,再加上親子鑒定肯定夠了。”
桑文柏年輕時是個烈性子,要是那個時候知道這些事,就是把桑琳的腿打斷關在家裡,都不會讓她和楊政軒結婚。
“怪我們,那時候要是再仔細查查就好了。”
結合這件事再仔細一想桑琳的離世,讓人心中不免升出些質疑。
原本身體很好的人,真的會在幾年間迅速虛弱嗎?
說什麼得了慢性病,真的是得病了嗎?
桑文柏一拍桌子。
“阿杓,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還有什麼名堂。等親子鑒定出來,集團立馬發布聲明,讓他給我滾蛋。”
楊政軒和表妹楊玉是沒領結婚證的,不然一開始他們也不會查不出來這件事。
以前農村裡,這樣的事情很多。
可他們沒想到如今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還離他們這樣近。
那孩子都七歲了,要不是桑彪查到不對,發現了,還不知道楊政軒要瞞他們多久。
陪兩人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确認兩人還算情緒穩定,桑彪抱起電腦上樓。
路過自己的房間,他腳步沒做停留,徑直朝前走,來到印象中那個熟悉的房門前。
房門上還粘着些許膠帶殘留,指腹摁上去,些許黏膩感傳來,桑彪不可避免的想到以前。
姐姐比他大四歲,記事起,身邊就一直有姐姐的存在,某段時間,比起父母,他更依賴姐姐,也隻聽姐姐的話。
指腹傳來撕扯感,桑彪拿下手,将房門打開。
房間裡的布置如他記憶中的一樣。
簡約的黃色調,床在正中央,邊上是淡粉色的櫃子,還有靠窗戶的書桌。
書桌上有很多書,還有一本夾着書簽放在正中央,就好似他每次來找姐姐看到的那樣。
“敲門了沒?又擅自進我房間。”
耳邊傳來姐姐的話,桑彪一怔,猛地轉頭。
房間裡空空曠曠,沒有人。
桑彪苦笑。
幻覺麼。
【系統,你說,姐姐會不會還在我們身邊?】
【嘶嘶,未在宿主身邊檢測到靈體存在。】
桑彪好笑扶額。
他也是瘋了,竟然想從系統這裡得到安慰。
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看,姐姐不在更好吧?
死了還要接受殘酷的真相,知道以前的一切都是騙局,這讓人怎麼接受?
察覺到桑彪低落的情緒,系統疑惑。
【宿主怎麼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以前的桑彪大佬可不是這樣。】
桑彪扯扯嘴角。
【我多愁善感?你想多了,我隻是感慨。】
隻要是有靈智的生物,都免不了多想,免不了被情感這東西牽連。
身為狸花貓時,他是他這一窩唯一活下來的那隻,沒有兄弟姐妹,自然也沒有這個意識。
後來一點點長大,他長得很大,也很能打,很快成為那一片的貓老大,沒有一隻貓不服他。
日子安逸又舒服,吃飽了就躺在屋頂曬太陽。
這一世,桑琳是他的姐姐,一出生就存在的兄弟姐妹。
對桑彪來說,姐姐是誰都不能動的存在,要是以前的他,必定拿刀要去教訓楊政軒。
可他恢複了前世狸花貓桑彪的記憶,相比之前,更沉穩了不少。
眼前的閱曆再加上身為桑彪的幾十年常識積累,讓他知曉,在人類社會裡,想報複一個人不光有自己出手這一個方法。
姐姐有寫日記的習慣。
桑彪小時候淘氣,總會偷偷看她的日記,企圖搞清楚她不帶他玩,自己一個人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