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是個好東西,桑彪站在書桌前左右掃視一圈,目标明确打開其中一個抽屜。
隻見抽屜裡靜靜躺着三個本子。
桑彪伸手将它們拿出來,話語愉悅。
“瞧,你不讓我看,我還是能看到。”
他将本子拿在手中掂量。
“給不給我看?不給我看就自己來拿。”
房間裡安靜極了,桑彪的話自然也得不到回答。
【宿主...】
桑彪撇下嘴角。
【我知道,開玩笑的。】
要是以前,發現他偷看日記,桑琳總會咆哮着跑來。
桑彪十二歲的時候就有一米七三,比十六歲的桑琳高了不少,将手舉起來,她根本拿不到。
桑琳氣急了就會踩他的腳,把他推出去,鎖上門。
“你不在,我可就随便看咯。”
桑彪說着,打開日記本。
按照時間線看,他手上的這本應該是最近的一本,因為它看着最新。
剛打開日記本,有個紙從日記本裡掉出來。
“這是什麼...”
桑彪彎腰把紙撿起來,打開查看,隻一眼,他就僵在原地。
紙上的遺書兩個字格外刺眼。
桑彪手指不自覺顫抖。
手指輕觸左上角的‘To桑彪’,他話語微顫。
“臭姐姐。”
知道自己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他,什麼病不能治好?
國内不能治,可以去國外治,為什麼要瞞着他?
桑琳的信裡提到了他們小時候,說到了那次吵架,說到了桑煦,奇怪的是,對楊政軒隻字未提。
桑彪看着看着,一點點皺起眉頭。
要說他原先隻是懷疑,懷疑桑琳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關于楊政軒的事情,看到這封信後,他确定了。
盯着信上最後那行‘麻煩你了,阿杓,如果有空,幫我照顧一下芝芝吧,謝謝你。他長得和你好像,有時候我會開玩笑,又帶了一遍你,不同的是,他比你乖,也比你更敏感,固執,桑煦就拜托你了。’
“什麼嘛,就認定了我肯定會到你房間來看你的日記?”
些許微妙感湧上心頭,桑彪坐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動。
許久,他輕笑。
“不愧是桑琳。”
還是這樣懂他。
系統想說些什麼,還是沒開口。
是錯覺嗎,總感覺桑彪和這個世界的隔閡感消失了。
他就好像一塊冰,慢慢化掉,融入水中。
-
桑彪回到房間沒一會兒,床上傳來些許聲響,他站起身,來到床邊。
桑煦不知夢到了什麼,睡得不太安穩,小眉頭都皺了起來。
回想起在耳機裡聽到的聲響,桑彪皺皺眉,輕輕撩起他的衣服。
桑煦的皮膚很白,隻要有印記都會格外猙獰。
在老宅住十幾日,桑煦身上的傷口都好的差不多了。
看着他手臂上的烏黑青紫,桑彪臉色難看。
在樹下,他還是便宜楊至寶了,這麼輕易讓他走掉。
大手一下一下撫着桑煦的後背,桑煦很快放松了身子,眉頭舒展,咂巴砸巴嘴,又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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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彪的态度太奇怪了,怎麼忽然要把桑煦帶回去?還不接我電話。”
楊政軒來回踱步,神色焦躁。
明明早上在公司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上一次他不接電話還是因為桑煦發燒的事情,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楊至寶縮在邊上,肉嘟嘟的臉上是心虛,他左右飄忽着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心虛。
和他沒關系吧?
他隻是在大樹那邊和其他小朋友玩。
楊玉本來在看手機,被楊政軒的腳步聲吵到,不耐煩擡頭。
臉上是剛畫好的全妝,她剛要出門玩,被叫了回來,心情不好。
“你慌什麼?他們什麼都沒做,你就在這自亂陣腳。他們要那小孩,那就讓他們帶好了,那麼小的小孩會說什麼?”
他們可什麼都沒和那小孩說,即使知道了至寶的存在也沒什麼,這是她的孩子啊,和楊政軒可沒什麼關系。
理智告訴楊政軒,楊玉說的是對的,但他總覺得...
他環顧四周,看着身邊四人。
永遠醉醺醺的老爸,愛打麻将的老媽,不工作的楊玉,還小的楊至寶,他深呼吸一口氣。
“這段時間都低調點。”
-
本以為笃定的事情在第二天迎來意外的收獲。
一大早,桑彪正帶着桑煦洗漱,收到李醫生的電話。
“喂,李醫生,早。”
“早,少爺,您要測的結果出來了,是...”
桑彪挑挑眉。
“你确定?楊至寶和楊政軒不存在直接親子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