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歡沒有說話了,她也懶得說話,幹脆直接蜷縮成了一團,躺在了哥哥的懷中。
回到最初的胞宮,她也嗅到了熟悉的氣息,直接蹭了蹭哥哥的肌膚,沉沉睡了過去。
她發現每次遇到哥哥,渾身心都會變得放松下來,所以也就習慣性的在哥哥的懷中睡覺。
寶寶完全倚靠在了自己的懷中,衛晏池不敢動彈。祂在試圖努力将自己的哺育袋升溫至寶寶最喜歡的溫度,至于剩下的殘局…
祂将一條觸手搭在了寶寶的身上權當做是被子,自己則用蛇尾卷起了那些剛剛褪下的蛇蛻。說是蛇蛻其實并不準确,這些隻不過是自己身上殘留下來的東西。
每隔一段時間衛晏池就得處理起自己身上的這些變化。獨自處理的時候隻能蹭着别的樹枝或者是物品,才能堪堪将這些全部褪下。褪下的過程痛苦而又艱難。
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祂有寶寶了,寶寶剛剛幫自己蛻皮了,而且那麼的溫柔…喜歡喜歡喜歡。
蛇尾在感知到這些後愉悅的抖動,又因為角質環摩擦的聲音太過響亮,祂幹脆用觸手纏繞住了尾巴。
開心與喜歡是被允許的,但是祂不希望自己因為這些而吵醒寶寶。
清理下來的蛇蛻被衛晏池完全堆在了一旁,祂小心翼翼地安撫着懷中已經昏睡的寶寶後,又低頭将這些蛇蛻完全吞噬了進去。
沒有任何味道,祂隻是無所謂地咀嚼着。新生的肌膚是脆弱的,乖順的在寶寶面前展露出了最完美的樣子後,現下已經維持不住了。
一枚又一枚的眼球迫不及待地沖破了肌膚,冒了出來。衛晏池冷眼盯着自己身上的異變,看到那些眼球全都轉過來後,直接用牙将還在湧動吱吱叫喚的眼球全部吞了下去。
“咯吱咯吱”房水搭配着各種組織在嘴裡迸發,衛晏池食用的很幹淨。祂不喜歡吵到好不容易有個好眠的寶寶,更不希望寶寶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祂希望在寶寶的面前是“完美”的,但“完美”的定義本就是個變數。如今祂身體的變化,就連自己都琢磨不透。
新鮮的眼球終于全部都處理了幹将,祂盯着終于恢複了光潔的肌膚,又試圖好讓自己的小腹變得更為柔軟。
“哺育袋”其實是寶寶的說辭,但是祂喜歡這個名字。這裡是自己的小腹,裝滿了寶寶感興趣的東西與回憶。
終于将身體都恢複到了讓寶寶适宜的溫度後,衛晏池用觸手勾起了寶寶放在床上的被子。
祂的活動區域隻能在房子裡,但也就意味着可以将觸手伸到房間的各個角落。無限延長的觸手拿來了祂需要的東西,将被子輕柔地搭在寶寶的身上後,衛晏池開始用自己的觸手一根又一根隔着被子,纏繞上了寶寶。
隻是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祂不想驚擾到寶寶,隔着東西,努力感受到寶寶的氣息就已經足夠了。
祂很知足。
……
……
江清歡一夜好眠,她是被鬧鐘給吵醒的。坐起的一瞬間她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一,心情更是糟糕。
她發現自己是睡在了哥哥的床上,但是身上蓋着的卻是自己床上的被子。意識到這點的江清歡,下意識的轉頭去看了看書櫃裡的森林燈。
森林燈與過往一樣,黯淡無光。江清歡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腕,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盯着手腕上很快出現的一抹紅,她終于相信自己現在不是在做夢。
下了床剛一穿上拖鞋,哥哥就出現了。
祂的動作悄無聲息,江清歡根本沒有察覺到緊閉的房門已經打開。
系着圍裙的哥哥臉上洋溢着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看到江清歡後,祂舉着手中的鍋鏟晃了晃,聲音輕柔:
“你睡醒啦?早餐都做好了,快去洗漱吧。”
直到洗漱完畢坐在飯桌上,江清歡的大腦都是處于霧蒙蒙的狀态。
她其實一到周一身體就形成了慣性,在家裡永遠都是渾渾噩噩,到了醫院就會拿出百分之萬的精神去對待工作。
周一是工作最忙碌的時候,需要調配的藥單就像是香飄飄奶茶,能一下子繞地球三圈。
但是麥片玉米粥的香氣适時的勾起了江清歡的味蕾,也順帶着将她還處于起床氣的狀态徹底拉了回來。
早餐都是她愛吃的,夾了一塊小羊奶黃包放入碗中,江清歡注意到哥哥的面前空無一物。
不對,應該說隻有個空碗。至始至終,江清歡發現哥哥沒有品嘗任何一樣東西,隻是用手托着臉,心滿意足的看着江清歡吃着早餐。
仿佛隻要看着她就會吃飽似的。江清歡收回了打量哥哥的目光,任憑祂唇邊的笑容更加洋溢,她都沒有再看哥哥一眼。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然後再是工作,江清歡想着,快速解決完一切後,又多嘴問了一句:
“那我不在家哥哥會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