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關系嗎?我聽說電話已經打到宿舍了。”
“真沒事,我當初做樂隊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白星語氣平淡,似乎真沒影響到他。
喬青回的眉頭還是沒舒展,當初就是白星太心軟,家裡人說怕找不到他才給他們留了宿舍的電話,哪知道還真能打到宿舍來辱罵。
好在白星平日裡人緣不錯,知道這件事的沒幾個,宿舍電話也拉黑了,可就樂隊的知名度被知道白星所在的學校是遲早的事。
喬青回又沒法勸,這世上最難斷的就是親緣。
“别愁眉苦臉的了,我有辦法解決。”
“行,那你有什麼事盡管找我。”
眼見着喬青回離開,餘子欽一個快步上前,把手機往白星面前一遞:“白隊今晚上吃什麼随便點,就當作我沒來得及排練的懲罰吧。”
白星有時候确實會被餘子欽的世界所吸引,好像他沒什麼煩惱,永遠都可以這麼輕描淡寫地面對問題。
也許是錯覺,他感覺餘子欽一靠近,呲着個大牙的模樣讓人莫名的放松,跟之前流連在名利場裡的花花公子截然不同。
他們富貴人家,都有這種随着場景改變表現方式的能力嗎?
餘子欽到底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呢?
“你問問大家吧,我都行。”
毫無疑問的,餘子欽被很幹脆地拒絕了,但還是強拉着白星選了十幾分鐘的外賣,吃完飯又很厚臉皮地想要跟着一起去宿舍,這次還是被拒絕。
“上次還說帶我去跑山,今天就說家裡破産?”白星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你跟我玩押韻?”
“早跟你說了家裡産業都是我哥的,能享受一次就算賺到,”餘子欽幽幽地歎着氣,“上次就是被家裡逮回去受罰的,說是朋友受傷是怕沒面子。”
白星知道他是在賣慘,真實情況不一定是什麼樣,他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想到打到宿舍的那通電話還是拒絕了。
“上次不是說了嗎?騙我的人......”白星把餘子欽一推朝他揮手,“這次就原諒你,下不為例。”
餘子欽垂頭,借宿失敗,他是真的不想回餘家,謝準的公寓也不能去。
第二天白星是在排練室沙發上發現餘子欽的,一開門人就驚醒了,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嘴裡不知道嘀咕着什麼又倒下去會周公了。
白星放好東西看着沙發上的人,不像是裝的,真像是在排練室睡了一晚,隻是這人說話真真假假有時候真不好判斷。
白星到底沒有打擾他,等要去叫人起床的時候,鼓聲似乎在房間裡回蕩了好一會兒。
“喲,今天這麼早呢?”喬青回從門後探出臉,“看來晚上的演出你是真放在心上了。”
“我昨天通宵在排練室練,就怕拖你們後退。”
戚禾白了一眼:“就說他找着機會就邀功。”
“吃不到葡萄的人就會說葡萄酸,不努力的人就會說别人不努力。”餘子欽拿着鼓棒就沖着戚禾走過去了,走到門口又攤開他的手示意白星。
白星哭笑不得:“确實不容易,今晚就靠大家了。”
這次的演出比上一次的觀衆多,不變的是餘子欽也一直看着白星的背影,有時候他的影子會落下來誇獎他的鼓點,有時候也會落在他的頭頂,眼角以及手腕。
這次沒有故意的劃傷手心,隻有幾顆跳動的心在歡呼聲下的共振,以及延續到掌心的麻意。
晚上聚餐時白星依舊是隊長式發言,暢想未來,一步一個腳印是他的口頭禅,最後發出一個不痛不癢的消息,倒是喬青回很驚訝。
“喬老闆這麼驚訝?白隊有自己的規劃不是好事嗎?出去住沒有門禁也方便。”餘子欽把杯子跟喬青回一捧,“恭喜白隊!”
“恭喜!”
......
白星就說餘子欽在剛才聚會的時候怎麼那麼興奮,原來是打的這個注意,沒有門禁是方便他餘子欽是吧?
“我為什麼會收留一個醉鬼?”
“我沒有,”餘子欽酒醒了一半立馬接過話,“我其實不是練了一個晚上,是沒地方去隻能在排練室将就。”
不等白星開口餘子欽又可憐兮兮地說:“要是、要是白隊忍心,那我今晚也勉強住排練室吧,沒地方洗澡換衣服,哎~”
這聲歎氣是真歎到白星心上去了,他覺得餘子欽現在就像隻找不到家的流浪貓,他當一次好心人好像也可以。
“打地鋪。”
“聽白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