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坦誠,那我也直說了,我對你沒什麼興趣,不,更準确的來說,我對感情方面的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别急着否定,我這裡有一份關于你們‘白隊’的資料,你可以先看看,況且,你哥哥好像跟你不是同一個想法。”
“你想要餘家的産業,或者餘子覺在聯盟裡的位置,隻要你點頭這些都是你的。”
武塗顯而易見帶着挑撥意味的話響在耳邊,就要落進心裡。
餘子欽看着手邊冷掉的蜂蜜水,隔間的燈光亮度足夠,卻似乎被武塗的話遮蓋,他也逐漸要被淹沒。
身體隻剩雙手還清醒着,它正一步步向桌上的文件走去。
餘子覺的手虛握着酒杯,他猶豫着,似乎在權衡武部長說的交易,恍惚間,覺得自上而下的燈光似乎有些滾燙。
“要是武部長真有這個意思,那就讓兩個小輩多接觸接觸,我弟弟這人慢熱。”酒最終還是敬出去了,餘子欽也算是個有用的棋子。
餘子欽感覺自己的頭,已經痛到直接能醒酒的地步,腦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争先恐後地要湧出來,他今晚大概是不用睡了。
可車裡另一個人顯然跟沒事人似的,餘子覺今晚喝的酒不比自己少。
“你今晚别想睡了。”
餘子欽心想:巧了,謝準不愧是他兄弟,這都能跟他想一塊兒去。
“我說餘子欽你作什麼呢?剛放完血,轉頭又要我給你打上僞裝劑,你是嫌命太長沒處花是吧?”
謝準有時候拿餘子欽真沒招,今天為了保持Alpha身份參加飯局,他隻能放血稀釋體内的僞裝劑。
結果人剛應酬完,酒還沒醒就說要打僞裝劑,說是明天約了白星吃飯。
餘子欽躺在沙發上裝死:“我這不是沒辦法嗎?不過,你怎麼在這裡,實驗室今晚又有事?”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謝準險些被餘子欽問住,不過很快岔開了話題,“我還把林衡拽過來了,兄弟貼心吧?”
餘子欽虛虛擡起手臂,陪他回餘家,是可以獎勵給謝準一個大拇哥。
林衡眉頭緊皺聽着身旁一臉嚴肅的餘子覺改變着計劃,他知道今天的飯局,也知道飯局上各人的狀況。
不過時至今日他還是覺得餘子覺是個鐵人,餘子覺這個計劃改動過無數次。
其中不乏受傷後的查漏補缺,心軟後的手下留情,以及像今晚這樣醉酒後保持清醒的改動。
“我還是跟越哥一個态度,沒必要把所有事情都由你一人承擔。”林衡沒有猶豫一針見血說出了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你考慮過他嗎?”
“你不容易,他也不容易,就算最後是你計算過的最好的結果,他也不見的會有多開心。”
餘子覺毫不動搖:“自你加入那時候起,你就該預料到他往後的反應。”
“怎麼,是怕他說你這個朋友不稱職?還是你在這兒給我表演既要又要?”
自林衡加入餘子覺陣營那刻起,他就知道要面臨的東西,他必然要為自己的私心付出點什麼。
所以此刻餘子覺的刻薄嘲諷,應該算得上善意的提醒。
餘家,不,甚至整個聯盟,不知道會有多大變動。
餘子欽能感受到謝準在他周圍忙碌,也知道當初謝準為什麼答應幫他,可跟林衡計劃的事他沒法告訴謝準。
特别是今晚在飯局上他還看見了謝準那個強勢的姐姐謝慈——聯盟軍部上校。
雖然不知道她這個職級參加這種飯局做什麼,但肯定不是他這種政治名感度為零的小白菜能懂的。
但他大概率能猜到點,聯盟最近大概要大換血,而餘子欽想要再上一步,謝慈也不例外。
所以他更沒法跟謝準提他所謀之事,局勢未定,說不準他跟謝慈是敵是友。
“林衡你來得正好,這貨一點不敬畏生命,你有沒有什麼批評指導。”謝準還按着餘子欽頭上穴位,說話間冷不丁加重了力道。
餘子欽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連忙給林衡一個眼神,嘴裡還念叨着謝準算不上兄弟,攬着林衡的脖子就往房間裡走。
謝準在會客廳罵罵咧咧地收拾着藥箱,見餘子覺出來了才猛地降低了說話聲音。
餘子欽落了鎖,快步走到工作台跟林衡商量着餘家資産的分配,隻是在談論間有些猶豫,是否要告訴武塗這一變數的存在。
“有什麼問題?”
“噢噢,沒有,隻是頭有點痛。”最終武塗的事還是被置放在頭痛之後。
“行,這一切就看你運轉了。”餘子欽從不懷疑林衡,更不會質疑他的能力。
林家從前也輝煌過,雖說不及餘家,但在聯盟裡也拿得出手。不過一個偶然事件,他家裡人一降再降,沒辦法,林衡隻能背負家裡人所有的希冀朝高處走。
林衡能幫助自己,兄弟情誼多多少少有些占比,餘子覺在聯盟什麼地位?他們的事一旦有錯漏,林家不會有太好結果。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你看看這臉上,明天見人還以為你縱欲過度。”
“啧,”餘子欽在門口推着林衡,“謝準,明天記得帶上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