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慕承并未完全掩藏自己的氣息。
對于秦不安這個修為的人而言,想要發現他實在是輕而易舉。
可他就是想看看,當秦不安發現她喜歡的狐狸是他的本體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驚訝、害怕,還是會迅速的變幻神态,跪地求饒?
又是一口一個投誠?
沒有月亮時,他受血月影響便會減少,身上的禁锢才能完全被打破,此時他已經恢複人身。
秦不安駐足在原地,仔細判斷這道目光從何而來。
這像是毒蛇般陰險、毒辣的目光,她隻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
但不可能!
謝慕承怎麼會在玄天宗?
秦不安想起原著中,的确有一段劇情是謝慕承将一名修士殺害,而後再替換成他的模樣潛入宗門。但這段劇情很是靠後,謝慕承光是在血月受傷後,養傷便養了好幾個春秋,又怎麼敢在此時冒然闖入宗門。
所以......她現在應當如何。
是該裝作什麼都沒察覺到,還是拔腿就跑?
秦不安不敢選擇後者。
那道視線緊緊黏在她的身上,玩味的意味顯而易見。
他這人好像就是如此,喜歡看着别人在他實力之下,展現出的每一分緊張害怕。
秦不安思忖良久,還是選擇無視。謝慕承既然躲在暗處,便說明他想看她的反應。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角落裡閃過一束微弱的光,緊随其後是勻稱有力的腳步聲。
白色的宗袍一閃而過,一張清晰的臉浮現在眼前。
秦不安方要開口喚人,便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風,攔着她的腰将她往後跌去,不等她出聲,一隻冰涼的大手捂在了她的唇上,緊接着,寒涼的身軀貼在了她的後背,熟悉的清香湧入鼻尖。
此香并不刺鼻,但卻讓人心煩意亂。
秦不安被迫立在原地,眼睜睜看着秦定瀾從自己的面前走過,可不論她如何動彈,她與秦定瀾之間就像是隔着一道屏障,秦定瀾皆罔若未聞。
直到秦定瀾身影消失,捂在她唇上的那隻手依然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秦不安開始慌了,她胡亂的撥弄,甚至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一口下去,但謝慕承卻像是不知疼痛,任憑她咬的用力都沒松開。
不過好在沒有直接将她悶死,他突然松了手。
秦不安大口喘着起,擡手抹掉了粘在唇上的血漬,由于方才她咬的力道實在是大,嘴裡還停留着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耳側忽然刮起一陣涼風,那人心情似乎很不好,語氣陰涼,輕飄飄的墜下一句話:“你說你不知道?”
秦不安腦子飛快轉動,很快便明白他在說什麼,但她依然不敢回頭,背對着他,好像這樣才能安心點。
“我其實知道,但是那種情況下,我要是說了,你下一秒就會擰斷我的脖子,我還是要保命的。”秦不安解釋道。
沒想到她一個理由拖了謝慕承兩回,看來此時還能拖第三回。想來反派也沒有那麼聰明。
謝慕承了然,轉身從暗處走出來。
他的臉色白的發亮,即使沒有月光,但秦不安還是看清楚他現在的神情。
包括他放在胸前,那被咬穿了還在滴血的虎口。
秦不安默默向後退,直到退到樹前退無可退。
“尊主,好久不見啊。”
謝慕承挑眉,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濃郁的陰鸷。
他當然沒有忘記,她是怎麼喚他為寵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