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她?
很重?
誰給他們的假消息?
葉缺看出她的疑惑,遂道:“是二長老說的。”
“是啊,我爹說的沒錯。”秦不安眼神輕飄飄的掠過沈意歡手裡的瓷瓶,臉上雖然不屑,但心裡卻樂開了花。
在原著裡,女主的醫術極高,甚至不亞于秦定瀾。實話說,她還是挺想要沈意歡的藥。畢竟不要白不要,況且等到日後沈意歡功成名就時,這藥可是一顆難求。
沈意歡以為她會如往常那般拒絕自己的藥,不想自讨沒趣,隻是禮貌性的詢問,她不要收回就是。
但還沒開口,秦不安便打斷了她。
秦不安面上依舊是端着架子,是極其不願的模樣:“低階的靈藥?”
嘴上嘲諷着,手卻已經伸了過去。
沈意歡錯愕的看着她白嫩的指尖,下意識把藥放在了她的掌心。
秦不安拿過瓷瓶随便打量了下,随後扯了扯嘴唇,“還是用在你們自己身上吧,我可是有我哥哥給我的藥。“她話鋒驟然一轉,漫不經心卻又嘲諷意味滿滿的指着葉缺,“不如讓他多吃點,這一動,還真怕他被吹死在我房門前。”
葉缺臉色古怪的僵了僵,醞釀了很久的話,突然又說不出口了。
沈意歡見狀,便幫着說:“你說的是,那我們可以進屋子裡談嗎?”
還真是蹬鼻子上臉。
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女主,秦不安無語了片刻,然後拒絕了他們:“我要休息,不方便見客,有什麼要談的直接在這裡說了就是吧。”
猶豫片刻,葉缺才開口,“今日之事,多謝。”
秦不安冷笑,“我可擔不起葉師兄的謝,還望葉師兄日後可以記着點我的好,少偷偷潛入到我院子裡,也少污蔑我點,那便最好了。”
面對秦不安的冷嘲熱諷,葉缺和沈意歡都沒有生氣,相比之葉缺的喜怒不行于色,沈意歡倒是真誠坦率多了。
她道:“先前是我們對不住你,沒有下次了。”
這麼多天,秦不安可算是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女主這番話無異于是在說,她們不會再仇視她了。
秦不安強壓上揚的嘴角,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冷嘲熱諷,“本小姐也不是個軟柿子,隻是懶得和你們争而已,今日也不是我要救你們,而是因為你們這樣被人看不起,丢的是我們玄天宗的臉。”
話是這般說,但葉缺和沈意歡都沒有聽進去。
在場圍觀的弟子裡不乏有玄天宗的人,但他們絲毫沒有需要上前幫助葉缺,或是阻止事态發展的意思,甚至大多數都是看看熱鬧。
即使秦不安嘴上說着不是為了他們,但起碼她是站出來了。
沈意歡和葉缺沒有再說什麼,離開前沈意歡叮囑了她千萬不要忘記吃藥,但秦不安依然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沈意歡也不惱,心意到了就是。
入夜。
秦不安喝完藥送走秦定瀾後,如往常般翹着腿抱着小狐狸躺在榻上,翻着手裡的話本子,看的不亦樂乎。
忽然,小狐狸扭了個身子,掙紮着從她的“魔爪”裡逃了出來,微紅的耳尖立着,眼神犀利。
秦不安翻了頁本子,并沒有看到它的神情,隻當它是一個姿勢待久了起來換個姿勢,自然道,“寶寶,你怎麼了?”
小狐狸微微低着頭,低低的咕噜聲從它喉嚨裡滾出來。
秦不安意識到了不對勁,放下話本,凝眸往窗外看去。
屋外下了點小雪,星星點點如同柳絮般墜下,時不時會有幾朵飄進屋子裡。
秦不安沒有關窗,反正思忖着不會冷,倒不如透透氣。
很尋常的夜,和以往并沒有差别。
但小狐狸已經警惕的豎起瞳仁,仿佛危險即将靠近。
“這是怎麼了?”秦不安問它,試圖能得到什麼回答。
小狐狸緊盯着窗外,眼裡冒着森森寒氣。
一道陌生的氣息闖入院子。
秦不安瞬間做出反應,抱着小狐狸下榻,快步走到了窗戶後面站着,隔着菱窗往外看。
院子裡依舊是漆黑一片,沒有動靜。
似乎沒有人,但那股陌生的氣息卻并不這般說明。
秦不安忖了忖,還是先将小狐狸塞到窩裡去,臨行前還特意叮囑:“小心躲着,千萬不要出來哦。”
謝慕承:......
他當然不會聽秦不安的話好好躲着,相反,在秦不安轉身的下一瞬,它就從小窩裡跳了出來,邁着大步迅速跳上了窗台。
當秦不安看過去時,它已經跳出了窗外。
秦不安想也沒想就跟着從窗戶裡翻了出去。
“撲通”
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秦不安順着聲音尋去,卻什麼也沒瞧見。
院子裡空蕩蕩的,連小狐狸的身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不安害怕出什麼意外,立刻又追蹤術找了起來。
可小狐狸的氣息還沒有找尋到,那陌生的氣息卻蓦然出現。
秦不安偏頭看去,身後赫然出現了一個身着黑衣的人,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彎月弓,弓上的弦被拉得緊繃,不偏不倚,正指着她所站立的位置。
但秦不安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動靜,側身避開了射出來的箭。
接二連三的箭從天上密密麻麻落下。
這人操縱着箭仿佛變成了一張大網,試圖将秦不安困死在裡邊,叫她無處可逃。
秦不安掐訣捏出一個巨大的防護罩,喚出佩劍,身影在半空中閃爍,如果一隻迅速的兔子,瞬間就落到了那人身後,那人避之不及,用弓擋住了秦不安的劍。
秦不安也被弓上帶來的靈力打飛出數丈之外。
但此時的秦不安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看着那個黑衣人,秦不安以為又是男女主的試探,頗有些不滿:“你們太不厚道了吧,白日說我們恩怨已了,怎麼夜裡就搞偷襲?”
黑衣的人無言,手中弓卻蓄勢待發。
不對。
秦不安盯着那人的手,他的手上有一道極長的疤痕,疤痕還是鮮紅色,預示着他受傷不久。
她才見過沈意歡與葉缺,并沒有發現這道醒目的疤痕。這就意味着眼前人并不是他們。
秦不安登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聯想着方才跳下窗戶就消失了的小狐狸,不免有些心急:“你把我的小狐狸怎麼樣了?”
黑衣人輕笑了聲,清脆的聲音從面罩之下傳來:“關心那隻畜生,還不如好好關心你自己!”
他再度執弓,弓上的靈力凝成了一團團火焰,正争先恐後的向外冒着火苗。
秦不安方想利用輕功一躍而起,卻發現腳下仿佛沾着千斤重,任憑她如何動作,死死紮根在原地。
黑衣人得逞的笑,并沒有着急的朝她射出箭,緩步走近,挑釁般道,“死到臨頭,該怕了吧?”
秦不安看着腳下踩着的陣法,這才驚厥自己中了他的計。
其實從她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就已經精準無誤的進入陣法之中。
但此人并沒有想要立刻了結她,嘴上不多不少還要嘲諷兩句,這讓秦不安抓到一絲生機。
說不定可以拖一拖,等到他的陣法失效,便能有辦法逃出去了。
“你是何人?”
黑衣人果然沒有想立刻殺她,竟然琢磨起她的話來:“你不認得我了?”
隔着一層面具,此人的聲音又做了隐藏,秦不安自然認不出。
秦不安道:“反正你都已經把我抓着了,讓我死個痛快,你不如掀開面具來?”
聞言,黑衣人緩緩将手放在面具上,還真有了想摘下來的意思。就在秦不安以為激将法奏效的時候,黑衣人的指尖彈出幾根銀針,劃破長空疾速飛來。
秦不安避之不及,正要再次掐訣時,身前赫然冒出了一樁水牆,一個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