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大樓。
“少尉,請問上将在嗎?我去交材料發現辦公室的門一直鎖着。”
一個年輕士兵本來在辦公大樓大廳裡躊躇着,看到加塞爾,立即上前詢問情況。
加塞爾臉上疑惑,聽到這話也納悶兒,平時上将在辦公的時候一般都是開着門的,除了通知有事開會,否則一般不會關門。
因為遲行迹為了提高整個軍方的工作效率,免去了敲門步驟,需要找他的可以随時去找。
“上将今天派我出去有事,但上将沒說今天不來。”
加塞爾聞言道:“不過我這會兒正要去找上将複命,你把材料給我吧,等上将來了我交給他。”
“好的,那就麻煩少尉了。”
年輕士兵将手上的材料遞給加塞爾,感激不盡。
他們這群新人剛來軍方大樓上班,對遲行迹的嚴格感到害怕,所以都不太敢跟遲行迹正面交流。
加塞爾跟了遲行迹好幾年,算是比較了解他的人,有時候會盡量多安撫下面的新兵。
軍方大樓的最高層,金屬制的高級感應門緊閉着。
這門随人感應自動開啟,但是卻是有權限,加塞爾正好是除了遲行迹有權限的人。
他上前識别通過,門打開了。
但他進去之後,發現辦公室确實空無一人。
不過辦公椅上,還搭着一件遲行迹的制服外套。
加塞爾有些疑惑,上将一般都是把軍裝穿的規規整整辦公,為底下士兵以身作則。
但是今天卻一反常态的将衣服搭在椅子上,而且桌上還有攤開未處理完的工作。
他将目光投向辦公室裡面的一道門。
同樣的一道感應門,但這個是上将用來存放高級機密文件的地方,也是遲行迹的臨時休息室,隻有遲行迹有權限能進去。
也就是說,遲行迹可能在裡面。
加塞爾猶豫了一下,按了按門上的請示按鈕。
黑色電子屏亮起來,裡面可以聽到外面的講話。
“上将,您在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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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密文件室内,黑色檀木制的圓桌後面的皮質沙發上,隻穿着制服襯衫的男人,雙手搭在翹着腿的膝蓋上。
他盯着桌上閃爍着銀光的鋒利指虎,除了細微的呼吸起伏,一動不動。
這裡空間跟他的辦公室差不多大,不過有好幾排文件架,還有一台電腦,文件架上全是軍方近幾年的重要文件備份,幾年前内戰軍方系統被攻破損害了一部分電子文件,所以從那之後又恢複了紙質備份,而電腦裡是軍方機密信息,擁有最高權限。
這裡沒有窗戶,隻有靠近門的一側有一張小的行軍床,旁邊是一個單人沙發和圓桌。
這是遲行迹頭一次,在大庭廣衆下跟一個“學生”打了起來。
而且到底是動作指導還是私人恩怨,隻有他們二人知道。
遲行迹面色沉沉,看不出什麼情緒。
此刻,請示提醒響了起來。
遲行迹将桌上那枚做工精細的指虎放進文件櫃的一個抽屜裡,打開了門。
“怎麼樣了?”
遲行迹面不改色出門,似乎隻是進去看了一些機密文件。
加塞爾恭敬地行了個軍禮,“報告上将,我按照上次的目擊者說的話,又暗查了一次紅燈區,抓到了一個流浪漢,對方說,他曾見過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出現過。”
遲行迹已經回到了辦公位置上,聽到加塞爾的話,手指微不可察一顫,他看向對方,示意接着說。
“然後我問他在哪裡見的,他說話颠三倒四的,隻說喝醉了摸去上廁所的時候在電娛城的二層見過,然後就不知道了。”
加塞爾有些自責,但這已經是他能查到最新的線索了。
“什麼時候的事?”
遲行迹問他。
“就前天晚上,我們借查管制品理由進去的那天,可是我們當時每層都檢查過了,并沒有可疑人員,于是我問了幾個電娛城的服務人員,他們也說沒有見過,我怕問太多引起懷疑,就先回來了。”
遲行迹手指捏着鋼筆,思考着加塞爾的話。
“地下層……看了沒?”
遲行迹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幹澀。
加塞爾反應了幾秒,突然意會到遲行迹的意思,他立馬回道:“我買通了一個其他區的‘遊客’,借着他的身份去了地下層,我查看了每個孩子,也沒有。”
遲行迹攥緊鋼筆的手一松,“嗯,不要打草驚蛇,接着查。”
“是!”
“哦對了,這是袁杭托我給您的材料。”
加塞爾想起什麼,将手上的文件袋雙手放到了遲行迹的桌上。
“嗯。”
遲行迹點了點頭。
在加塞爾轉身即将離開的時候,遲行迹突然喊住了他,若有所思似的。
“可以也查查那晚進入紅燈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