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邑,霍邑,我終于找到你了!”邱秋大叫着撲進霍邑懷裡。
他害怕極了,緊緊抱着霍邑的腰,拼命往他懷裡鑽,一邊回頭觀察着四周,淚水就這樣打濕霍邑的衣服。
霍邑拎着酒瓶,身上酒氣深重看起來醉的厲害。
他低頭認出是誰有點疑惑,笑着問邱秋:“你怎麼在這兒?”
邱秋恨他現在還不在狀态,又怕他一會兒暈過去,沒法兒做主,趕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說他那群朋友找了一個舉人在屋子裡當狗,特别壞,等到說到那群人對他意圖不軌,他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加上那事實在不光彩,他一個大男人說出來實在不光彩,猶豫之下沒能說出口。
他幾乎踮着腳扯着霍邑的衣領怒喊:“你的那群朋友都是壞人你知不知道,你快把他們都送官啊,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嗚嗚。”說到最後邱秋又開始嗚嗚啼啼地哭,一肚子委屈沒法說出口。
他今天是真的受委屈了,淚水順着臉頰往下流,像是珍珠寶石一樣在陽光下閃着光,眼尾潮紅向上挑起,卷曲的睫毛俏皮地勾着霍邑的一縷頭發,淚水把它們黏在一起。
霍邑看得心猿意馬,抱着他坐到假山上,手按着他的頭按到肩上哄他,邱秋沒有意識到這是個多麼帶有侵略性的姿勢,他隻是盡力縮進霍邑的懷裡,害怕的瑟瑟發抖。
霍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恐怕是那群人又在玩“狗”的遊戲,被邱秋撞見了,那群蠢貨廢物行事肆意嚣張,遲早出事。
他眼底閃過一絲寒意,等到低頭看向邱秋又挂起一個笑。
“邱秋求我幫忙啊?”
邱秋感覺中間邏輯不太對,但仔細一想又沒有毛病,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說是。
“你快去救他吧,我還想回家。”
霍邑卻好似沒聽到他的後半句話,靠在假山上,讓邱秋趴在他懷裡,手指撚着邱秋散落下來的頭發,閉上眼思索。邱秋疑心他醉倒了,想了想,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
霍邑一下子睜開眼看着他,邱秋這才知道這人沒睡,悻悻準備從他身上下來,霍邑卻沒追究,隻是看了一眼被掐的地方,笑着按着他不讓他動,說道:“邱秋想讓我幫忙總得給我一些好處吧,不然平白無故地我幹嘛得罪他們救人啊?”
邱秋腦子糊塗了,他一方面覺得霍邑很不善良,一方面又覺得霍邑說的有道理,他懵懂地點點頭:“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見魚兒上鈎,霍邑再也不裝着,他将酒瓶子放到一旁,雙手摟着膝上的人,這時邱秋才發現自己已經完全鑽進霍邑的懷裡了,臉上一紅就要爬起來。
霍邑卻抱着他,一隻手摟着他,眼睛順着邱秋敞開的領口移進去。
原來自從被拉開後,他這一路都是這樣敞着的,露出大片雪白皮膚和精緻鎖骨,衣領蓋着的地方幽深不明,引人不由自主地往底下看去。
隐隐約約仿佛還能看見幾抹紅色。
霍邑腦袋一嗡,撥開衣服,看見衣領下的一顆紅色小痣,而旁邊緊挨着還有一抹豔紅色。
邱秋捂住衣服要坐起來,他有點疑惑問:“你做什麼?”
霍邑笑了一下,連帶着眉毛上的疤都動起來,很兇猛強悍:“你不是要求我?那就讓我看看。”(純口嗨)
他眼睛直看着領口裡三顆紅點,好似好奇好似着迷,手不自覺伸進去。
邱秋被他按在懷裡,像是被籠子抓住的小貓逃脫不了。
霍邑在邱秋耳邊低語:“别人都隻有兩個,你怎麼有三個,你這個……小怪物。”
說着不自覺地湊近邱秋。
邱秋被占了便宜,人都傻了,聽清他說什麼,腦子當即一片空白,好似一根弦斷了,頓時如墜冰窟,他太蠢了真的,他單知道那群人不是好人,卻忘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他們混在一起的霍邑能會是什麼好人?
他狠狠一巴掌打在霍邑臉上,趁他愣神從他膝頭跳下來。
“你也是壞蛋!你騙我!你和他們都是一樣的!”邱秋崩潰大叫,他渾身發抖,雙手緊握在身側,像是天塌了一樣,他所信賴依靠的,其實從頭到尾都不是好人,隻是他傻傻相信對方,找他做主。
恐怕之前在酒樓,那些混蛋嘲笑他,也是霍邑默許的!
“你打我?”霍邑嗤笑一聲,邱秋用的力氣跟小貓一樣,隻是臉上一些刺痛。
邱秋見他如同沉睡的獅子初醒,眯眼看過來,見霍邑反應過來要抓他,邱秋顧不得生氣立刻拔腿就跑。
兩個人在花園裡展開一場追逐,得虧霍邑醉酒,走路不穩,才一時沒追上邱秋,看着邱秋兔子一樣受驚跑路,他又像流氓地痞一樣追着人家,霍邑突然清醒過來一點,覺得自己被邱秋帶傻了,左右這人就在京城,任他跑,又能跑到哪裡去。
于是停下,站在幽暗樹林陰影下,陰森森地盯着邱秋遠去的背影。
這次或許真是老天爺眷顧邱秋,讓他左拐右拐還真跑出花園,一直跑到前廳,他姿容混亂,不敢從大堂裡經過,找了個車馬進出的偏門從那裡跑了。
他從充斥着馬尿馬糞的小院出來,突然覺得他是那樣受辱可憐,往前的十八年裡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對待他。
這京城裡全是壞人。
在他面前裝和善實際圖謀不軌的霍邑是壞人;
把好端端的人當畜牲的是壞人;
污蔑他推方元青下水的方家親戚是壞人;
看不起他的布莊老闆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