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影響周圍的人休息,她将小娘子們帶到了球場角落,還給她們牽來了剛剛吃了些草料的白馬。
“瑜娘你平素都會騎馬出門嗎,你的馬也真是伶俐呢。”
“嗯,是啊。我的馬名叫雪落,和它的皮毛很搭吧,我從幾年前便是騎這匹馬了。”
“騎馬多了累不累,我阿娘都不讓我騎馬,說怕我跌了跟頭。”
“平時注意一些便沒有什麼事,馬也是很聰明的,雪落低一下頭。”
在常瑜的口令中,她的馬果然低頭蹭了蹭那個小娘子的手腕,又引得幾個小娘子驚呼出聲。一直到小娘子們盡興了,常瑜才讓珍珠将雪落又牽到國子監的養馬處。
“哼,你倒是會逗她們玩兒。”
看着常瑜剛剛哄小娘子們開心,一旁來找常瑜的徐湛忍不住哼出聲。他一貫不太習慣與陌生人接觸,常瑜也是因為之前的救命之恩,接觸的多了才和他成為了朋友。
心知對方就是這個性子,常瑜也沒有多在意他說話的傲嬌勁兒,對着徐湛不在意地笑笑。
“不是挺好的嘛,她們平素也難得這麼開心。你也是,都過來看馬球了,怎麼還是闆着個臉,多笑一笑。”
徐湛沒接常瑜讓他多笑笑的話,隻是試着提了提嘴角,不過感覺怪怪的,到底也沒笑出來,倒是常瑜看他這個僵硬的表情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些年過去,當初那個面如好女的徐湛已經長開,面容俊秀,杏眼已變得略微狹長,眼尾微翹,眉尾微揚,嘴唇還有些薄,看着便是一副不好相與的樣子。雖然他還是非常秀氣俊美,卻也不再讓人錯認成小娘子了。
此時他習慣性地微蹙着眉,低聲對常瑜說:“我明日就要回涼州了,今日來不是為了看馬球,是來告别的。”
“這麼快,那邊又不太安穩了嗎?”
“嗯,你大舅舅讓我将這幾封信交給你,裡面還給有你阿娘和外祖的。”說完徐湛從袖中拿出了三封信,常瑜拿在手裡看了看,隻見信封隻在中間寫了幾個稱呼,阿耶、小妹、阿瑜。
“倒真是大舅舅的風格,多謝了。涼州苦寒又動蕩,你在那也得多加小心。”
徐湛得了常瑜的叮囑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和常瑜回到了球場。他因着冷傲的氣質,一貫被人認為不好相處,也甚少有人關心他,所以始終不太會應對别人的關心與善意。
這些年,常瑜是在為考科舉做着準備,而徐湛則早就通過考武舉進入了軍中,不過為了腳踏實地,他是從底層的将官開始做的。比較巧的是,他現在的頂頭上官是常瑜的大舅舅。
常瑜徐湛兩人聊過近況便回到了球場,繼續看完了精彩的馬球比賽。
前三的比賽果然和大家想的一樣激烈,高強度高難度的比賽讓人難以分神,時間就飛快地過去了。最後第一名果然又是博士助教隊,他們這個隊已經蟬聯了幾年的第一名。第二名則爆了冷,太學隊打敗了國子學隊。
緊張又刺激的初五已經結束,常瑜晚上回到家看了大舅舅給自己的信,信中說了現在涼州的形勢和對外甥女的關心。她又将另外兩封信都直接交給了常夫人,由常夫人轉交給外祖。
深夜裡,常瑜有些睡不着,便反思着自己這些年的所學所獲,希望今年能夠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