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瑜打開信封拿出信件,裡面内容不多,隻有一張紙,寫着一些隻有在國子監才能借到的書,主要是楚州相關的。然後就是讓她以母親忽然病了為由請個假,趕緊回一趟家。
常瑜看得一頭霧水,既然是寫以母親生病為由,那實際上常夫人應該是沒有生病。而且還要她借楚州相關的書,怕不是又有什麼楚州相關的水利上的急事吧。
等到常瑜回到家中,她發現事情果然如她料想的那樣,是常大人又遇到了大難題。
原來常大人這個水部郎中最近當得并不安穩,雖然這兩年因着沒有大事,加上常瑜在背後幫助,他勉強算是做的不錯,但一遇到難題,他就沒有什麼辦法了。
比如今日,皇帝的一番旨意,就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
今日本來不止是國子監學生的旬假,也是普通官吏們的旬假,按理說常大人本應該在家裡休息,奈何皇帝将他召入宮中。
到了紫宸殿,裡面竟然是朝中的一衆大佬都在,從中書令到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所有部門的頭子一個沒落下。
不知道一同進去的工部幾個同僚感覺如何,常大人自己是一進去便忍不住就有些兩股戰戰。
經過中書令和工部尚書的一番講述,常大人也總算明白了旬假裡他們被召喚的原因。
不出意料的,還是南邊的治水問題。雖然之前已經修好了河道,可是淮南道的水土問題不止河道一項。這次就是有淮南道楚州刺史上書,請求朝廷派人繼續治理淮南道水土。
之前雖然已經将地上部分的河道治理得差不多了,但是周圍的百姓又變得難以穩定地灌溉農田,一切農務隻能聽天由命。雨多則澇,雨少則旱。
此次楚州刺史上書,便是想請朝廷派出能人,治理楚州水利,以達到随時能夠有水又不會輕易淹沒農田。
皇帝也被三番五次出現的水土問題給弄煩了,想要重整工部水部司,以後專門在整個大晏整治水土,從已經出現問題的,到還沒出問題的,都好好查漏補缺,梳理一番。
不過大晏水土問題已經諱疾忌醫近六十年,積弊頗多,已經不是輕易能解決的了。治理水土這件事一旦開始了,絕對是個大工程,而且牽扯也是頗多,很難協調。
像是今日,戶部尚書和中書省便有一部分官員還是不願牽頭,隻想着能拖就拖,拖到自己卸任是最好的。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大興水土豈是易事,戶部的賬上沒有那麼多銀錢啊,陛下。”
……
在一衆人都推脫之後,隻有工部尚書說的不全是否定的話,“水土不治,百姓難以生活,又如何能交上稅收,大晏沒有稅收不就更無錢治理水土。”
不過他是贊同治水的,但是也有自己的難處:“從太.祖到如今已有近六十年了,大晏還沒有大動過水利,現在工部的人才也不夠多,尤其是治水的能人,就隻有水部郎中常啟平還能提出個一二。”
突然被上官點名,聽得正認真的常大人一個直接打了個激靈,連忙推說自己不行,恐怕再被派出去,“任尚書過誇了,下官愧不敢當。”
但是人生在世,難免事與願違,尤其是常大人這個職場黑洞。
“常愛卿啊,我記得去年淮南道水患便是你出的注意吧。這次楚州之事你如何看啊。”皇帝聽到工部尚書的話,也忽然想起了常大人這個去年才走馬上任的水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