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左一右二的不規則燈具發出淡淡幽光,昂貴的金絲線在牆壁上的軟畫裡勾勒出一副日照金山。
林阮躺在白色軟枕上,緩緩睜開眼睛,略微抽動了下手指,發覺渾身酸軟,使不上勁,他下意識打量四周環境,卻看到了坐在他正對面沙發上敲筆記本電腦的顧栖白。
兩人中間還隔着大理石桌面上擺放的一盆造景,褐色的枝桠上滿是粉白的小花朵。
顧栖白的臉就埋在這些花中,戴着一副眼鏡,增添了幾分儒雅。
察覺到床上投來的視線,他看過去,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他笑着把眼鏡取下。
“醒了?”
顧栖白踩着波斯古董地毯,幾乎沒有聲音,見林阮皺着眉,薄薄的被毯在微微顫抖,他頓住,居高臨下,“别掙紮了,給你打了麻藥,動不了的。”
林阮放棄,“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栖白的視線慢慢移動到林阮的脖子上,掐痕已經消退,不太看得出來。
“本來是想把你關在狗籠裡,不過醫生說你腰上有傷,最好躺着。”
“我對你好吧。”
顧栖白坐到床邊上,見他微微眯着眼,伸手幫他劃開落在睫毛上的碎發,收回手後卻沒有丢掉,而是用指腹揉搓着。
邊揉搓,邊開口。
“之前是我不對。”
“你對我的報複太過火了,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什麼。”
“所以我腦子一熱,就找了幾個人想打你一頓。”
“但是……”顧栖白話鋒一轉,眼尾下垂,無辜中帶了點陰郁,“我現在想起來,你以前對我确實很好。”
他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來一根針劑,推了推,銳利的針頭冒出透明的液體,順着針管滴落。
“這是醫生囑咐要給你打的針。”
“林阮,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
這話說得,幾多深情。
如果顧栖白不是在用藥威脅,如果林阮不是被迫壓制。
林阮不知道顧栖白裝成這模樣搞什麼鬼,思考片刻,假裝松口:“可以。”
“好。”
顧栖白說到做到,立馬把被子掀開,手指從褲腰帶處往裡面挪動。
林阮下意識皺了眉,這麼火急火燎的嗎?
對方的手掌完全貼緊了腰窩,幾根手指不安分地掐了掐。
顧栖白彎下腰,聲音貼在他耳邊,呼吸幾乎落到頸側:“醫生說——要打在屁股上。”
林阮嗤笑,随即閉上眼。
顧栖白把褲子扯下來,誤會他在隐忍,指尖加重了力道,那股掌控一切的感覺在他的心口灼燒——
林阮打狗時的狠勁還曆曆在目,揍得他滿臉腫脹兩天不敢出門,可現在,還是要在他的身下,露出圓潤翹的屁股,被動承受着。
顧栖白拿起針劑,針頭在空氣中微微反光。他盯着林阮的身體,生出一種不可言說的欣賞。
然後,他低聲說:“我會輕一點的。”
語氣像在哄一個孩子。
他捏緊了林阮的臀部肌肉,将針頭紮進去。掌心下的軀體輕輕一顫,那一瞬間的戰栗像是點燃了他某根殘忍的神經。
液體緩緩推進,他大拇指按壓針管的動作極慢,帶着一種近乎色情的享受。他看着那支針裡的透明藥液,一點點、一滴滴被他“親手”送入林阮體内。
針起,血珠自傷口緩緩冒出。
顧栖白沒有用棉簽按住。
他就那樣看着。
直到血液凝固,他才把褲子重新拉上去。
——
“甯姐。”顧栖白敲了敲玻璃門。
女人黑色外套上鑲嵌着珍珠,收腰寬肩的輪廓完美契合她高挑的身材,她優雅地坐在辦公桌前,直到顧栖白進來,她才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
“坐吧。
顧栖白坐在旁邊會客的沙發上,正對着窗戶。
“感覺如何?”顧叙甯拿了五個項目過來,不等顧栖白彙報,先開口:“這是下邊給上來的項目,你從中挑兩個做。”
顧栖白一一掃過,發現都是不錯的項目,甚至他這個計算機專業出身,不是很懂金融行業的人,都能夠看出其中隐藏的利潤。
市面上項目很多,但好的項目是沙裡淘金,少之又少,一不小心,就要中了濫竽充數,魚目混珠的招數。
看得出這是二姐對他的照顧,顧栖白立馬感激道:“謝謝姐,我就這兩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