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最後的兩個人随便落座,正好池燼在林阮的上家。
池燼手氣極好,起手就拿了對對胡的底子,手裡有三坎牌,一對紅中,一手清一色的索子眼看就成。
但他隻是将多餘的紅中打出,慢悠悠拆對、拆刻,不緊不慢地打着極其逆操作的順子組合。
林祈然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輪到林阮,他手裡差一張就聽牌。
“吃。”林阮接了池燼打出的一張五索,順勢聽六、九萬。
池燼剛好摸了一張九萬,愣了一瞬,還是慢條斯理地打了出去。
“糊了。”林阮啪地攤開牌,“平胡,自摸加一番,門前清一番,花牌一張,兩番四分。”
“恭喜,四百。”季宴歸幫着數分,“起手不錯嘛。”
幾圈打下來,林阮總能靠池燼“恰到好處”的牌翻盤。要麼是他剛缺的牌,池燼就送;要麼池燼已經聽了,偏偏放張大牌給林阮糊。
這一局,林阮清一色七對缺一個“六筒”。
池燼看着手中剛摸上的六筒,拇指輕輕摩挲着邊角,眼尾斜睨林阮一下,然後果斷打出。
“糊。”
“清一色七對,加番兩番,門清,再三番……八番,三倍馬,喲,池總最近手氣不佳呀。”
季宴歸打了個響指,幫林阮算好了:“一共一千六。”
池燼利索地把籌碼給林阮,睨了一眼季宴歸。
季宴歸打趣:“賭場失意,情場得意。”
麻将叮叮咚咚清脆的碰撞,一聲一聲地落入耳中。沙發上的陳聿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吵醒了,揉着酸痛的脖頸,擡頭,第一眼就看見了燈光下的林阮。
四盞黃銅燈灑下溫柔燈影,斜斜照在他側臉,映得眉骨分明、眼尾挑起,叫陳聿挪不開眼——
他沒有多少身家背景,但他坐在這張桌子前,卻像天生就屬于這個局。
半點不露怯。
想起他留下的便簽,陳聿在心底笑,真有膽子,敢威脅他。
上一個威脅他的,已經在S市混不下去了。
林阮這會瞥了一眼池燼出的牌,唇角輕輕一彎,叫人看不清是笑意還是諷意。
“最後一圈。”季宴歸看了眼鐘。
林阮這局聽牌很快,打到一半便隻等“東風”。
池燼碰了一次“東風”,手上其實還有一張,知道林阮聽的就是這個。
他把那張牌拍出:“東風。”
“糊了。”林阮翻開牌,四副順子一對頭,不高,但湊足一番,胡牌。
“結束。”季宴歸推牌,站起身,看了眼面闆,笑道:“林阮赢了三千二,今晚手氣不錯嘛。”
林阮聽到手機到賬的提醒,揮了揮手中的屏幕,偏過頭對池燼說:“謝了,燼哥。”
因着林阮在,他們打得小,隻給出去三百多萬,要是按照老規矩來算,池燼今晚輸了近半個億,不過就算是半個億,面對林阮,他也不一定會愠怒。
反而因為林阮笑了,他也跟着笑:“暫時替我保管。”
林祈然沒說話,隻把自己的牌推回去,靜靜起身。
“回去嗎?”
“我叫人過來。”
等季宴歸安置好那兩個公子哥,回來拿遺落的手機,正撞見池燼摸着林阮喝的酒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猶疑着。
季宴歸有種得趕緊出聲的直覺,他馬上敲了敲牆壁,“你在這休息?還是回去?”
池燼不慌不忙放下酒杯,拿起外套就要走,兩人一起下去,季宴歸順道問他:“你覺得小齊的隊友,上次粉頭發那個,怎麼樣?”
池燼沒什麼印象,”還行吧。“
“代駕?”
“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