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瑾瑜從沒有扶手的旋轉樓梯上下來,走到旁邊的大廳,見坐在黑色簡約椅上的池燼看着外邊寬敞的草坪發呆。
季宴歸在教林阮規則,身邊圍着幾個陪練。
“怎麼不去?”
“你不是很喜歡林阮嗎?”褚瑾瑜覺得奇怪,坐在了池燼旁邊,今天的太陽有點毒,他站在樓梯曬了一會就打消了練球的念頭。
陽光下,林阮騎着岚,擡手一杆,角度精準,又有點運氣在,居然進了。
林阮笑得熱烈,隔着老遠,也把褚瑾瑜感染到了,他也為了這球上揚了點弧度。
桌上備好了冰茶,他咬着吸管,“怎麼,你們兩個鬧别扭了?”
“沒有。”
池燼的背部有些緊繃。
人是他約出來的,可當他給林阮穿戴新裝備的時候,看見他胳膊上的吻痕,腦子就像被一團漿糊給糊住了,什麼也思考不了。
雲層消散,太陽火辣辣地曬,馬匹也熱得直喘氣,林阮摸了摸岚的脖子,翻身下場。
“休息會吧,季哥。”
季宴歸這會正上頭,對他擺了擺手,自己跟着幾個陪練打。
馬童過來接下林阮手中的馬繩,他自己摘下手套和帽子,汗液順着發絲滾落,消瘦的身材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已經有了肌肉的雛形,充血的肌肉鼓囊着衣服,讓池燼挪不開眼。
褚瑾瑜對林阮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休息。
從太陽底下進了室内,溫度一下降下去不少。
林阮扭開礦泉水的蓋子猛灌了幾口,喝得有點着急,多的水珠順着嘴角滾落,打濕了鋪着的白色纖維地毯。
離得近,褚瑾瑜一擡眼就看見落在林阮肘關節上的痕迹,他剛開始還以為是騎馬時不小心撞的,可視線往上移,看到圓領口子上的脖子也有小紅點,才明白過來是吻痕。
“沖個澡嗎?”褚瑾瑜給了個建議。
汗液黏着混紡布料,品牌方聲稱速幹,但還是讓林阮覺得不舒服。
支走了林阮,褚瑾瑜眉頭緊皺,問道:“你跟他做了?”
池燼一愣。
從池燼的表情上得到答案的褚瑾瑜,吐了口氣,接着說:“我還以為你跟他做了。”
池燼的雙手交叉握着,被褚瑾瑜的話刺得加大了力度,“林阮包養了個小明星。”
這有什麼的,他池燼自己不也養着一個嗎?
“誰啊?”
“桃司嶼。”
“不認識。”褚瑾瑜聽都沒有聽過,是個十八線的小明星吧,太有名氣的,不是有主,就是林阮包養不起。
不過他還是好奇地用手機搜了搜,是一張很嫩,還有點女氣的臉,鼻子一看就墊過,還開過眼角。
“林阮的目光真差,還不如旁邊這個叫齊星的。”
“……”
池燼一直都沒有去看人長什麼樣子,直到褚瑾瑜把手機斜過來給他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五個人各有千秋,其中站在中央C位的就是齊星,右側灰粉頭發的就是桃司嶼。
一看就是個0,還是個氣虛腎弱腰不好的0。
能讓林阮爽嗎?
能有他讓林阮爽嗎?
這句話在腦子裡一閃而過,池燼神色有些僵硬,好在褚瑾瑜沒注意他,顧自往下翻,看到了廣場上激動的罵架和最近的黑料,啧啧驚奇。
看到有人說他想吃正主的屎,褚瑾瑜刷不下去了。
什麼死變态?
倒垂的牽牛花樣式的水柱彙集在啞光鍍鉻的圓環正下方,林阮走到前面的一排豎木窄闆的牆壁上,将把手撥平。
水聲驟停,林阮走出淋浴房,外邊懸空圓桌上用果籃裝着切好現烤的兩片全麥面包,菠蘿片和青芒果片,旁邊的圓形波棱玻璃杯裡是蜂蜜檸檬水。
林阮拿起面包啃了一口,又喝點水潤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