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惹你了?”
商務車内,開車的女人白皙的手腕上戴着玫瑰金的卡地亞手镯。
女人看了一眼副駕駛。
桃司嶼的頭發還被發膠牢牢固定着,臉上的妝清淡不失甜美,化妝師完美契合他的臉型,任誰也看不出來這張面皮下還有另外一張臉。
共事多日,女人也沒有見過k的真面目。
“任務我已經上報,獵鷹叫你随時待命,下一個目标人物躲在撒哈拉裡沒出來,等有了消息,你立馬出發。”
“上次的槍已經夠惹眼了。”子彈上膛的聲音叫女人皺眉,“這裡是華國,k,不是美國。”
桃司嶼充耳不聞,把槍口對準窗外路過的行人。
人行街道上,一個男人正壓着一個女人打,旁邊沒有人敢上前勸阻。
車窗緩緩下降,寬度剛好夠槍口伸出去。
女人來不及制止,一聲槍響,她直接踩下油門沖過紅燈。
“操——”k這個瘋子,還特意把消音器卸下來開的槍。
華國槍支管控嚴格,沒人會往槍支方面去想,這聲響還沒有街邊爆米花炸缸的聲音響。
被打得渾身是傷,嘴裡不斷求饒的婦女看着眼前男人的頭,直勾勾破開一個血洞。
“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一槍哪裡夠他宣洩的,他嘴裡發出嚣張的笑聲,一邊又尋找下一個獵物。
“k。”
女人緊張地叫了他,“政府已經在查你了。”
桃司嶼的瞳孔不斷閃過無數張人臉和街景,聚焦的中心一動不動,電光火石之間,瞳孔微微收縮,一槍斃命。
“砰——”
女人咬着嘴唇,踩了一腳刹車,利用轉彎的慣性讓桃司嶼的槍口歪斜,趁着他調整姿勢時,左右按下車窗旁的按鈕,升起右窗玻璃。
“k,你這樣下去,獵鷹會讓你明天就離開華國的。”
桃司嶼沒有因為女人的制止而生氣,他看着後視鏡裡自己快要咧到耳後根的表情,語氣透着無所謂:“那就幫我訂明天的機票吧。”
女人一愣,既然決定走,幹嘛讓她費老大勁搞一個小明星的身份?
“對了,你幫我去買一個東西。”
k交代完,女人默默聽着。
“我知道了。”
商務車停在酒店門口,女人看着桃司嶼把槍支踹進胸口衛衣的口袋裡,若有其事地戴上帽子和口罩,明明是一副可疑的打扮,卻叫人因為他露出來的眼睛和身形,莫名叫人覺得他親近,讓他人自動腦補出合理的理由。
“怪物。”
女人對着k的身影緩緩念出,她想到第一次和k見面時,那個躺在手術台上,差點死掉的男人,睜開的眼睛,并不是人類的眼睛。
而是類似蛇的豎瞳。
冰冷、死意滿滿。
桃司嶼進入酒店大堂時和三個穿着潮流的男人擦肩而過。
“哎,你說顧總什麼意思啊?”
“管他的,說實話我對男人真沒興趣,有錢拿不就行了?”
“跑一趟就十萬塊,真希望我天天都能接到這種活兒。”
桃司嶼埋在肚子前的食指在扳機處來回徘徊,他剛要去前台,手機響了。
“司嶼。”
電話那端,林阮的聲音沙啞又迷人,是他after care中最愛聽的聲音,比他們平常做完還要低沉,也不知道究竟是多麼激烈的性/事,是不是把他的嗓子都捅破了。
嫉妒的火焰在桃司嶼的血液裡燃燒。
“老公。”殺意快要凝結成實體從他的眼底溢出,“你在哪呀?我剛剛結束工作,來接我好不好?”
雲層散開,滿月高懸。
精神力得到提升的林阮,本空無一物的識海忽然出現了一個坐标,他隻需要輕輕拉近,就能夠看清那個坐标上的人影。
是桃司嶼的臉。
他此刻,正在他的腳下。
林阮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沉思了兩秒,他沒有想過用信息素引誘人類,竟然會把人類引上蟲化的道路。
是意外嗎?
“我在樓上。”林阮知道桃司嶼不簡單,可身為蟲母,他從來不會懼怕自己的孩子。
“你上來找我。”
“25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