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門》《托斯卡》《特裡斯坦與伊索爾德》……
南宮沐雲出演的每一部歌劇都是愛情悲劇。
被命運捉弄,不得善終;被謊言蒙騙,悲壯收場;被摯愛背叛,自食其果。
一場場巨幕落下,我仿佛已經看透了人的虛僞和軟弱,可我仍向往愛情。
我期盼着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那一天。
南宮沐雲的第一任男朋友是他的忠實粉絲,每一場他出演的戲都會來捧場,并送一束花給他。
後來到後台和南宮沐雲閑聊幾句後,開始對他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人長得,還算彬彬有禮,加上這是南宮沐雲第一次感受到熱烈的愛意,很快就淪陷了。
一開始都很正常,他們很恩愛,可是等到最後一步,南宮沐雲解下禮裙的那一瞬間,男人的眼神瞬間變得厭惡。
“你怎麼是男的?好惡心。”
他也是連環殺人案的第一個死者,死在自己的家中,身中數刀,眼睛也被人挖去,就像兇手在控訴這人有眼無珠一樣。
第二任男友是在一場《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演出後認識的。
他自稱是文學教授,溫潤如玉,總能用莎士比亞的詩句為南宮沐雲的每一場演出寫下賞析文章。
他們相識于咖啡館,他談論戲劇時眼中閃爍着真誠,仿佛能将悲劇中的愛情诠釋得比舞台更動人。
“你的歌聲裡藏着未說出口的真相。”他第一次牽起南宮沐雲的手時,指尖的溫度讓人安心。
他知道南宮沐雲的性别,卻總說:“靈魂比□□更重要,我愛的是你扮演悲劇時的破碎感。”
他們曾度過一段甯靜的時光。
他會在深夜陪南宮沐雲練習詠歎調,在琴聲中傾聽他傾訴對愛情的渴望。
直到某個黃昏,兩人在公寓裡談及未來,對方忽然沉默良久,最終吐出一句:“我需要給家裡一個交代。”
“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娶一個男人。”他眼眶泛紅,卻将婚戒推到南宮沐雲面前。“她是個很好的女孩,能讓我在社會上活得體面些。”
南宮沐雲看着那枚戒指,想起自己在《托斯卡》中刺向撒謊者的匕首。
他笑着将對方的手推回去:“你教我的,愛情是純粹的悲劇,不需要世俗的結局。”
後來,他死在了自己婚禮的前一晚,右手無名指被人剁下,屍體被兇手丢到了禮堂。
第三任男友是圈内有名的花心公子哥。
他像一隻華麗的鹦鹉,在酒會上将香槟潑在南宮沐雲的禮服上,又俯身為他擦拭時輕佻地說:“你演的那些殉情戲,太老套了。跟我玩,才懂什麼叫刺激。”
起初,南宮沐雲以為他該是特别的。
他送的禮物比誰都名貴,那段時間後台塞滿了他送來的首飾珠寶;也會招搖地開車敞篷跑車帶他到街上飙車炫耀;也不古闆,性子歡脫,能掃去自己的陰郁。
公子哥為南宮沐雲包下整個劇院看戲,卻在散場後将他帶進私人包廂,那有一個巨大的魚缸,他脅迫南宮沐雲變成人魚,讓一群男女圍着他拍照,像展覽一件稀世珍寶。
“沐雲,你皺眉的樣子比戲裡還美。”他叼着雪茄,用金絲眼鏡打量他,仿佛在看一隻馴服的貓。
他們荒唐的"愛情"充斥着控制與背叛。
公子哥要求他戴上項圈出席派對,又轉身在社交軟件上曬與不同女孩的吻照。
南宮沐雲在排練間隙收到消息:“今晚别等我了,小寵物。新來的金絲雀更需要調教。”
他站在舞台中央,将毒藥般的台詞唱得撕心裂肺。
幕布落下時,他第一次在後台砸碎了酒杯,猩紅的液體順着指尖滴落,像極了那些被辜負的悲劇角色。
而這位華麗的公子哥最終的下場,就是全身赤裸的死在了報廢的居民樓,倒在污穢的樓道裡。
哪怕一次次經曆背叛,南宮沐雲仍舊相信愛情。
他蜷縮在海邊公園的藤椅上,暮色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晚風裹挾着教堂的鐘聲掠過耳畔,他指尖顫抖着撫摸頸間那枚紫色的寶石戒指——那是姐姐留給他的。
月光在金屬表面折射出冷冽的光,仿佛神的凝視。
南宮沐雲仰頭望着星空,睫毛上凝着未幹的淚珠,輕聲呢喃着祈禱詞:“神啊,我祈求你。哪怕隻有一次……讓我真正被愛,而不是被囚禁在窒息的繭裡。”
他沒有察覺到,一雙猩紅色的眼睛正穿透黑暗注視着他。
保镖站在不遠處的樹幹上,蝙蝠翼膜收攏在身後,指尖的利爪刺進樹枝。
他正舔舐着唇角殘留的血漬回味,那是陪南宮沐雲來海邊時順便抓獲的一隻兔子,他喜歡鮮活的獵物,喜歡看着它們因血液枯竭動彈不得。
他就這麼靜靜注視着南宮沐雲,半獸人特有的豎瞳随着情緒波動收縮成細線,貪婪地描摹着愛人每一寸輪廓。
“賀霖,回去了。”
直到南宮沐雲喊他,他的眼裡的情緒才有所收斂。
作為保镖,賀霖的“關切”無孔不入到近乎變态。
清晨他會将溫熱的黑松露煎蛋放在南宮沐雲的化妝台上,留下按時吃飯的條子;
演出時也會在台下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會惡狠狠地瞪着那些對南宮沐雲另有所圖的人;
南宮沐雲每次失戀他都陪在身邊安慰,他恨那些不懂珍惜的男人,又慶幸他們給了自己越界照顧“公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