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今天的狀态很差。
葉霜北和她搏擊訓練時注意到。
對方往常靈巧如風的步伐今天卻像被浸濕的棉絮般沉重,每一次閃避都帶着滞澀。
狐狸的耳朵不再警覺地豎起,而是蔫耷地垂在腦後,耳尖那撮銀白的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直到訓練中途,蘇北秋突然發出一聲短促而沙啞的嗚咽。
葉霜北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那聲音裡混雜着痛苦與渴望,像是被荊棘纏住了喉嚨。
她後退半步,這才聞到空氣中飄着一縷若有若無的甜腥味。
是發情期?
可是書上明明說……啊!狐狸這家夥居然動真感情了。
蘇北秋的瞳孔在此時泛起了一層霧色,焦距渙散,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胸脯起伏着,仿佛在抗拒着什麼本能。
她蜷縮在地面上,汗水從鼻尖滴落,在幹燥的地面上洇出深色的小點。
葉霜北的心猛地抽緊,她知道此時的狐狸十分煎熬,迅速轉身奔向儲物室,翻出一副手铐。
這是自己以前單獨熬過發情期的時候用的,北秋現在意識模糊,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舉動,在找到解決辦法之前必須限制她的行動力。
當她舉着手铐靠近時,蘇北秋卻驟然發出警告的低吼,耳尖的毛炸立如刺。
“别過來!”蘇北秋呵止道。
她現在純靠意志力在硬抗欲望的侵蝕,要是葉霜北靠近她指不定做出什麼不情願的事情來。
這樣熬着很消耗精神力,很快,蘇北秋失去了意識。
“聞聲言……”昏迷之時,蘇北秋喃喃這個名字,尾音帶着破碎的顫音。
“狐狸!”
葉霜北連忙沖過去,蘇北秋的身體很燙,真是發情期,該死,這家夥怎麼連自己身體的變化都不關注的。
沒時間考慮了,先把北秋送回家,再把姓聞的家夥給找過來。
大概是在心裡默念了一百遍聞聲言是蘇北秋的女朋友吧,葉霜北極不情願地和D隊要了聞聲言的聯系方式。
我閨蜜終究是要被人給拱了。
聞聲言趕到樓下時,葉霜北正守在門口站着。
狐狸的信息素太過濃烈,嗆得她難受,葉霜北實在沒辦法和她待在一個房間裡。
“人呢?怎麼樣了!”聞聲言焦急地問到。
“在裡面,我拿手铐給她拷上了,免得她扛不住亂跑。”葉霜北拿出一顆銅色的鑰匙,極不情願地遞給聞聲言。
最後,她抛下一句警告。
“照顧好她。”
聞聲言攥着鑰匙,指尖微微發顫。
門縫裡滲出的狐狸信息素氣味濃烈得近乎刺鼻,她卻忽然在門檻前駐足——這味道裡混雜着蘇北秋的甜膩與灼熱。
是巧克力啊……
聞聲言下意識吞咽口水,她居然有些緊張,轉動鑰匙時金屬碰撞的聲響顯得格外清脆。
屋内昏暗,窗簾半掩,光在牆面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蘇北秋被手铐固定在床腳,雪白的發絲淩亂散落。
她的皮膚泛着不自然的潮紅,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金屬鐐铐,發出斷續的嗚咽。
聞聲言靠近時,她忽然劇烈掙紮起來,鎖鍊撞擊床柱的聲響驚得人心顫:“别過來……”
“是我,北秋。”聞聲言的喉結滾動着,她跪坐在地面,掌心覆上蘇北秋發燙的腕骨,觸到金屬冰涼的反差時,心尖猛地被灼了一下。
“難受嗎?”她啞聲問,卻得不到回答。
蘇北秋的瞳孔渙散着,卻在聞到她氣息的刹那驟然收縮,像瀕死的獵物突然捕獲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