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蝙蝠俠對這件事做出了行動，那麼他一定是有備而來，因此我及時調整了計劃，選擇用手槍将小醜擊斃。”圖拉真在辦公室裡向副官哈德良複盤起了處決小醜時的情形。

當蝙蝠俠的鈎繩槍纏住直升機尾翼時，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為了不讓小醜再次被送到阿卡姆瘋人院，圖拉真隻能果斷地殺了他。

隻是這樣做違背了對傑森的承諾——不過沒關系，或許在不久的将來，可以在其他方面補償他。

在蝙蝠俠趕到直升機上時，小醜已經死透了，他聲稱圖拉真以暴制暴的行為是在犯下嚴重的錯誤，而例行公事的圖拉真隻是遞上了一張政府專用的信紙讓蝙蝠俠去彈劾他。

如果蝙蝠俠寫字夠快的話，圖拉真應該不久就會收到關于自己的訴狀了。

“我想睡你。”副官哈德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還在西點軍校上學的時候，對圖拉真一見鐘情的哈德良就經常這樣說。

平心而論，哈德良是一位優秀的副手，能力全面，責任心也不算差，可就太容易受情緒影響——他的腦子裡總充斥着那些浪漫的事情，本職工作有時都隻能排在第二位。

哈德良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已經把臉湊了上來。他長了一張廣受少男少女們歡迎的臉蛋，金發碧眼，可卻隻對自己的長官感興趣。

“如果這樣做能解決問題，我當然會毫不猶豫地同意。”圖拉真皺着眉頭将副官推開。

“在軍校的時候你總是這樣回複我。”哈德良露出迷人的笑容，耍起了花腔，“但是生命并不隻有工作，還有美酒和溫柔鄉。”

“如果我們還在上學，我或許會破例違反紀律和你小酌一杯，可現在的情況不同于以往。”圖拉真向副官道出了殘酷的事實，“小醜用那顆連接着露易絲·萊恩心跳的核彈，在一瞬間就讓1100萬人灰飛煙滅。”

“那又怎麼樣？死的反正不是我們”哈德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伸手摸上了圖拉真的臉，被一把拍開，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珍珠港死了多少人？”圖拉真用鋼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數字，“算上後面病死的，一共也才3000不到——我們為此花了好幾年的時間，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找日本人報仇雪恨。

那麼1100萬人呢？哈德良副官，這不僅僅是個數字，事情已經來到政治的層面上了：法律甚至都不重要了，民衆想要報仇，想要讓哥譚見血，而軍方則必須确保這裡不再出現下一個小醜。”

“所以我們被架在火上烤了。”哈德良還是雲淡風輕。

“不，是‘我’。”圖拉真壓低了聲音，“早在幾年前，我就向軍方建議派軍隊暴力鎮壓哥譚的犯罪分子，可他們都認為太過偏激而沒有采納。”

“你想說明什麼？”

“現在派我來已經晚了，将軍隻是想通過我的行為告訴民衆，軍政府不是軟弱的，他們會讓壞人掉腦袋——他知道隻有我會大開殺戒。”圖拉真無奈地搖了搖頭，“而等民衆的怒火平息，等他們開始反思人權問題的時候——

我就會被當成暴君和劊子手，成為被推到台前的替罪羊。”

“原來你也清楚。”哈德良言語間滿是戲谑，“我本來還以為你是個義憤填膺的愣頭青。”

“我不是政客，哈德良。”圖拉真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軍人。我不參與政治，僅僅是在按照數據分析的結果行事。”

“原來‘普通’的軍人能20多歲就當上準将——我記得上一個得此殊榮的還是200年前的拿破侖·波拿巴。”

“軍銜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開夠了玩笑，哈德良終于說起了正事：“所以你準備怎樣鎮壓犯罪呢，就憑我們帶來的300個人嗎？你不是列奧尼達，而他們也不是斯巴達300勇士。”

“300個優秀的西點軍校畢業生。”圖拉真嚴謹地糾正道，“我的本意的确是讓布魯斯·韋恩幫忙造300輛蝙蝠車級别的坦克，然後我們把哥譚從上到下犁一遍。”

“但你改變主意了。”

“沒錯——直到我遇見了傑森·陶德。”圖拉真點了點頭，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和布魯斯·韋恩發生的那些不太愉快的事情，鑒于他們在理念上的沖突，那300輛坦克大概率是不能完成交付了。

“偉大的‘陶德少校’。”哈德良言語間充滿了嫉妒。他鞍前馬後地跟了圖拉真好幾年，到頭來在軍銜上卻隻能和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義警平起平坐。

“他在利用我們。”圖拉真藍寶石般明亮的眼眸中閃着精光，“而我也在利用他。”

圖拉真從一開始就沒把全部的賭注押在傑森和他的民兵組織身上，他隻是想利用他們拖延時間。

等軍方的人工智能“辛辛納圖斯協議”完全接入哥譚的每個角落，這座罪惡之城就會被數據化，所有的風吹草動都将處在監視之中——小醜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到那時無人機會取代一切的執法力量，根據算法去打擊犯罪，軍隊、義警和執法機構都将被徹底淘汰。

“我認為我們軍隊裡的人不會比傑森差。”哈德良表現得很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