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或許你說得對。”

還算愉快的交談持續了一整晚，代價就是傑森的睡眠時間被徹底剝奪。

圖拉真倒是一點也不困，精神抖擻，傑森懷疑他可能有點氪星人的體質，幾天不睡都能保持如此旺盛的精力。

到了淩晨天快亮的時候，兩人又聊到了哥譚市的各路超級罪犯，這讓圖拉真成功想起了不久前才被他幹掉的小醜和謎語人。

他突發奇想，準備把這兩位的屍體做成标本，挂在市政府門口的路燈上展示，用以威懾其他的犯罪分子。

傑森乍一看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但細思之下又覺得沒什麼用——能被吓到的根本就不會跑出來犯事，而敢出來挑事的絕對不會被區區兩具屍體唬住。

圖拉真還是固執己見地認為挂路燈有用，直到傑森用一句話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如果謎語人被泡在拉撒路之池裡複活了，你還想繼續解決他留下的謎題嗎？”

圖拉真看上去相當讨厭解謎一類的事情，在聽到傑森的提醒後，他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要去火化兩人的屍體。

兩人換上了便衣，從地下室取出屍體後，就近找了個垃圾處理場将小醜和謎語人燒成了灰。

傑森親手将自己最恨的小醜投進了焚化爐裡挫骨揚灰。

在看着他煙消雲散的那一刻，傑森心中升起了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感，随即又感到一陣空虛——不是心理層面，而是物理意義上的空虛——吹了一晚上的牛皮，他的肚子已經餓癟了。

“謎語人還留了243個謎題，小醜幫和哈莉·奎因也還沒有伏法。”圖拉真愁眉苦臉地說道。

“你說得都對。”傑森的胳膊搭上了對方的肩膀，“但是我們得先吃個早飯。”

主動提及此事的好處就是，傑森不用再忍受那比豬食還難吃的便攜式軍糧了，代價就是他必須親自動手做飯。

市長辦公室裡幾樣簡單的食材不足以完全發揮出傑森的廚藝，但做上一頓可口的早餐是完全夠用了。

傑森把面包烤熟，簡單地切好西紅柿和火腿夾進去，再擠上一抹番茄醬，一份營養美味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圖拉真接過他遞來的食物，仔細地品嘗了起來，就好像是在享用米其林餐廳的盛宴。這也怪不得他孤陋寡聞，任誰吃久了難以下咽的素食軍糧，都會把家常菜當成珍馐的。

“早上好啊，先生們。”萎靡不振的芭芭拉在他們享用早餐的時候推門而入，“你看上去氣色不錯，傑森。”

“那是當然，我和市長先生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傑森不太準确的措辭引起了芭芭拉的誤會，隻見她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你們昨晚...沒有發生些什麼吧？”

“無論如何，肯定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市長先生是一位潔身自好的紳士。”傑森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他覺得圖拉真絕對是個非常糟糕的戀愛對象，他未來的伴侶——如果有的話——一定會經曆難以想象的折磨。在這位毫無浪漫細胞的暴君心中，人工智能和絞刑架的地位可能要遠遠高于他的愛人。

“停止閑聊，開始工作。”吃完早飯的圖拉真粗暴地打斷了傑森和芭芭拉的對話，“戈登小姐，請你整理并彙報一下手頭的文件。”

芭芭拉深深地打了個哈欠，然後開始處理今天的第一件事：“阿卡姆瘋人院院長來信，強烈譴責了民兵組織對住院病患的屠殺行為，要求嚴懲兇手，否則他就立刻辭職。”

“批準。”圖拉真毫不猶豫地回複道。

芭芭拉一時半刻還沒反應過來：“批準什麼？”

“批準他的辭職。阿卡姆瘋人院就此解散，剩下的員工全部到市政府報道，不願意來的就和他們的院長一起下崗吧。

瘋人院的原有土地公開招标，在企業家出資、政府管理的基礎上，我準備改建一座具有福利性質、面向平民的醫院。完畢。”

圖拉真三言兩語便武斷地處理好了阿卡姆的事情，不給别人一絲插手的餘地。

芭芭拉在筆記本上迅速地記下了圖拉真的指示，并彙報起了第二件事：“下一個...額...是和傑森有關的。

民兵組織成員反映，他們昨天似乎受到了某種精神控制，才不受控制地屠殺了阿卡姆的囚犯，而肇事者疑似是軍方的哈德良少校...”

“我也很想弄清楚這件事。”傑森插嘴道，“我的手下絕不是那種胡亂開槍的瘋子。”

“阿卡姆的囚犯都是恐怖分子，按照《緊急反恐法案》，民兵組織處刑的行為合法。至于他們反映的事，我會打電話咨詢一下我的副官。完畢。”

“就這樣？”傑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這樣。”

傑森知道想讓圖拉真刨根問底是不可能的，對他這種實用主義者來說，隻要達成了目的，就絕不會去深究過程。

“第三件事——”芭芭拉停頓了一下，“大都會著名企業家萊克斯·盧瑟到訪。”

萊克斯·盧瑟？那個光頭科學家兼超人的好友？他跑到哥譚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