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拉真實際上非常重視這次與萊克斯·盧瑟的會面。由于之前對蝙蝠俠表現出的态度過于強硬，導緻他喪失了來自韋恩集團的軍事援助。因此，從盧瑟這裡拉來贊助就變得至關重要。

當然，圖拉真也随時做好了向蝙蝠俠服軟道歉的準備。

先前的針鋒相對隻是為了向蝙蝠俠展現他暴/力鎮壓和嚴格執行反恐法案的決心，而現在則大可以懷柔一些。

阿卡姆和黑門監獄的危險分子都死光了，而他并不準備再增添新的囚犯了——作為一名軍人，當街擊斃幾個罪犯也很合理吧？即便是蝙蝠俠也不能對此說什麼。

“萊克斯·盧瑟到訪。”耳邊傳來了人工智能的提示音。

“請進。”為了表現出足夠的尊重，圖拉真正式地起身迎接，還專門幫他拉開了桌前的座椅。

萊克斯今天隻穿了身素淨簡潔的休閑西裝，光秃秃的腦袋極為顯眼。大都會核爆讓他失去了絕大多數的财産，公司的總部也不複存在。

盡管如此，這還是沒能摧毀他龐大的商業帝國。萊克斯集團遍布全國的子公司讓他至少能實現收支平衡——在哥譚市的中心商業區，就有一家占地面積很廣的分部。

盧瑟很禮貌地與和他握了手，并遞交上了一份文件。當圖拉真看到上面的軍政府鷹徽時，就頓感大事不妙。

“由于恐怖主義襲擊，萊克斯集團蒙受了巨額的損失。中央軍政府承諾将由哥譚市财政撥款，支付國家賠償金。”

圖拉真注意到了文件上的官方蓋印和獨裁官涅爾瓦将軍的親筆簽名。很不幸的是，他本準備找萊克斯·盧瑟借錢，而現在自己卻成為了要付錢的那一方。

您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父親。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市政府的财政捉襟見肘，絕無可能掏出這筆賠償金。但政府沒錢不意味着哥譚市沒錢，有很大一部分未上稅的财産都掌握在黑手黨和超級罪犯手中。

圖拉真隻是缺一支軍隊把這些錢搶回來：自己原本的部下人數太少，而傑森和民兵組織又不怎麼服從他的命令。

或許萊克斯·盧瑟能成為一個有效的突破口，圖拉真決定想辦法忽悠他放一筆貸款，等拉起一支武裝力量後再把資金的缺口補上。

“正如您所見，哥譚市受大都會核爆的影響也不小，财政狀況相當糟糕。”圖拉真擺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盡管如此，市政府還是準備承擔義務，支付您的國家賠償金。”

盧瑟滿意地點了點頭：“很高興政府能理解我的苦衷。”

圖拉真接着轉入正題：“但是您也知道，錢不是能憑空變出來的，如果政府無法創收，我們也很難支付這筆賠款。

因此我準備效仿羅斯福總統在大蕭條時期的政策，以工代赈，一邊刺激經濟一邊增加收入，還能适當緩解失業人口和犯罪率的問題。”

“聽起來是個一舉多得的好辦法——所以還是要找我借錢嗎？畢竟工程款總要有人來出。”盧瑟敏銳地聽出了圖拉真的弦外之音。

眼看對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圖拉真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開出了條件：“這算是獨立于賠償金以外的貸款，政府按利率定期歸還本息。”

盧瑟思考了一會，輕歎一口氣：“實話實說，這筆賠償金對萊克斯集團的用處并沒有那麼大——我隻想重建大都會。

如果哥譚市政府願意承擔重建的工作，并且把城市核心區的建設承包給萊克斯集團，我可以無償提供5億美元的資金。

反之，如果你們未能完成任務，那麼就要将哥譚市的公共土地抵押給我。”

“成交。”圖拉真一咬牙還是答應了盧瑟的要求。市政府名下的土地有不少都被企鵝人之流給侵占了，如果先期鎮壓不順導緻沒能填上财政的窟窿，就讓盧瑟找這些人要去吧。

芭芭拉根據兩人剛才的對話内容，很快就拟定好了一份協議，圖拉真蓋章簽字後就正式生效了。

按理說他這個哥譚市長本不應該管大都會的事，可軍政府為了省事把核爆後的廢墟全部劃在了圖拉真的轄區内，他也因而有了直接決斷的權力。

盧瑟離開後不久，約定好的錢款就到賬了。有了啟動資金，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很多了，練兵，搶錢，收稅——總算是來到了圖拉真擅長的領域。

他立刻向芭芭拉下達了指令：“戈登小姐，請你以我的名義發布政令：因市政工程需要，招募雇員，年齡18-49歲，要求無犯罪記錄，貧困人員和工人家庭出身者優先。”

圖拉真倒也沒說謊，軍事工程自然也是市政工程的一種。至于人員的選擇，他也是深思熟慮過的——沒有背景、沒有複雜關系的人，才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對富豪們下手。

臨近午飯的時候，圖拉真還順便敲打了一下傑森·陶德。他沒有任何大規模的産業，卻能養得起人數衆多、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民兵組織，肯定沒少偷稅漏稅。

為了維持基本的治安秩序，哥譚暫時還離不開傑森和他的民兵組織——如果他及時補繳稅款的話，圖拉真也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向上帝發誓從來沒有偷稅漏稅的行為！”傑森舉起了四根手指，“因為我一分錢的稅都沒交過。”

“很好，那麼希望你能改過自新，畢竟我也不想把你挂在路燈上。”

傑森假裝被激怒，用他強有力的大手捏住了圖拉真的下巴：“你再說一句試試？”

圖拉真沒有被這種程度的威脅吓到，他能感到對方并沒有任何的惡意。

看着傑森那雙漂亮的眼睛，思緒又回到了多年前他們初次見面的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