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沒有被将軍帶走，而是以流浪兒的身份和傑森成為朋友，又會發生些什麼呢？和他一起被蝙蝠俠收養，或者是當上民兵組織的優秀副官？

——如果圖拉真僅僅是一名普通人類小孩的話，這一切的确有可能變為現實。

用完午餐，圖拉真來不及午睡，就馬不停蹄地叫來了新上任的GCPD局長哈維·布洛克。

盡管GCPD早就被各路勢力滲透成了篩子，但這卻是唯一一支在明面上聽從圖拉真指揮的武裝力量。他本準備直接讓自己的副官接手GCPD的工作，但戈登副市長堅決推薦了哈維·布洛克。

圖拉真細思之後還是采納了戈登的建議——有時候放權給内行人并不是什麼壞事。

哈維·布洛克是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穿着打扮和上世紀的老牌偵探如出一轍，從外表上看就像是個偷奸耍滑的腐敗警察，但人工智能的數據分析證明他是完全清白的。

“布洛克局長。”圖拉真伸手示意他坐下。

哈維從内側口袋中掏出了一包萬寶路香煙，用眼神征求圖拉真的意見，得到的答複是“請便”。

“人手不足的問題得到了緩解，但新來的隻能說會開槍，離成為合格的警察還差得遠。錢是一點也不剩了，馬上工資都快要發不起了。”哈維點燃了香煙，言簡意赅地交代起了目前的情況。

“資金的問題我來解決。”有了盧瑟提供的5億美元，圖拉真也有了底氣，“至于人員素質的問題，還望布洛克局長多多操心。”

随後圖拉真便進入了今天的正題——腐敗。按照原本的設想，最完美的情況就是通過人工智能揪出GCPD裡的所有腐敗警察，再一刀切地把他們全部槍斃掉。

但聽取了哈維如實的彙報後，圖拉真發現事情遠比他想象得要複雜。在戈登多年的管理下，GCPD内部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無惡不作的黑警了，但在哥譚市整體的大環境中，與黑手黨的勾結是不可避免的。

在面對小醜之流的恐怖分子時，黑手黨這種還算講理的組織已經是很好的合作對象了。還有些本性不壞、左右逢源的人，會一邊盡量做些好事，一邊收點賄賂補貼家用。

對于這部分處于灰色地帶的警察，戈登和哈維的态度都是聽之任之，他們既無法改變現狀，也不可能殺光大部分的手下導緻無人可用。

GCPD的事情因此陷入了死局——盤根錯節的關系網讓他們很難對黑/幫下死手，而對付超級罪犯時能力又不夠。

同時，這批警察還是身上有槍的武裝人員，圖拉真不可能像對待市政府的文官那樣，直接讓他們卷鋪蓋走人。

“我準備調整一下GCPD的職能。”圖拉真暫時想出了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恐怖分子和大型有組織犯罪的管理權限收歸軍方，GCPD專門負責維持治安秩序和鎮壓小規模犯罪。”

看着哈維不太理解的樣子，圖拉真繼續補充道：“用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雙面人這樣的超級罪犯，以及各路黑手黨，由我來對付。

你們專心整治街上的小偷小摸——比如某個街頭流氓團夥臨時起意搶了銀行，或是某個手腳不幹淨的小毛賊撬了蝙蝠俠的車——這類的瑣事都由你負責好，能做到嗎？”

在這樣的安排下，應該就不存在官匪勾結的問題了。如果有人貪心到連路邊小混混的零錢都收，那麼圖拉真不介意親手把他絞死。

“抓幾個小偷我們還是手拿把掐的。”哈維看起來相當自信，“可是什麼歸我們管，什麼不歸我們管，又該如何界定呢？”

圖拉真遞上了一個黑色的U盤：“這是軍方自主研發的人工智能‘辛辛納圖斯協議’，把他接入到GCPD的公共網絡裡，剩下的事情交給算法就好了。”

總之，有了AI的幫助，哈維他們要做的事情并不複雜。“辛辛納圖斯協議”會迅速接管GCPD所有的監控設備，并在其覆蓋範圍内生成相應的犯罪信息，再根據已掌握的數據劃分危險等級。

違法犯罪人員的動态位置會被傳送到聯網的警用GPS上，警員們的工作就是将紅色目标全部槍斃，黃色目标看情況槍斃。

為了調動積極性，圖拉真還效仿古代的軍功制度，按擊殺數設置了獎金，想領到這筆錢的代價就是必須把私人賬戶接入AI，方便監視他們的經濟狀況。

“最後說兩件事：第一，過去的貪腐既往不咎，後面再敢亂收錢的嚴懲不貸。

第二，不要想着殺良冒功或是挾私報複——誰該殺誰不該殺人工智能會标記得清清楚楚，不存在偷奸耍滑的餘地。

如果上述情況出現，由你直接處決，被我發現沒有動手，那就治你的罪。

完畢。”

雷厲風行地交待了一系列的任務後，圖拉真立刻就打發哈維幹活去了——亂世用重典，這樣的辦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好一個殺伐果斷的市長大人。”旁聽了許久、一言不發的傑森終于開口了。

他突然用強壯的臂膀玩鬧似的勒住了圖拉真的脖子，臉還似笑非笑地湊了上來——圖拉真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微熱的呼吸。

“‘某個手腳不幹淨的小毛賊撬了蝙蝠俠的車’——你是在點誰呢，市長大人？”

是的，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但嘴上絕對不會承認。

“這隻是一個比喻，陶德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