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馬球員好奇的目光中,你和雷東多已經牽着手,走進了球員通道。
紮着麻花辮的黑發姑娘誰都沒見過,光看外貌也無甚出衆,不過,雷東多喜歡就好。
畢竟,這位隊友的許多選擇都是這麼的與衆不同。
幾乎所有皇馬球員都沒有置喙雷東多的擇偶取向,隻有勞爾捂着腦袋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差點沒被吓得摔個屁股墩。
這可是童年陰影啊!
别說你隻是摘了眼鏡,紮了麻花辮了,就算你換了男裝他也認識啊!!
聽到了熟悉的尖叫聲,你在臨進入球員通道之前扭過頭,橫了勞爾一眼。
勞爾趕忙雙手交叉捂住嘴,把小平頭點得活像小雞啄米。
可惜已經遲了。
聽見勞爾尖叫的皇馬隊友,都湊了過來,七嘴八舌地盤問他。
勞爾被隊友們夾在中間,一邊承受輪流盤問一邊被推進球員通道的時候,你和雷東多已經離開了。
以“比賽結束後會獨自在更衣室逗留一兩個小時”著稱的雷東多,罕見地沖了把澡就走了。
時間已經很遲了,雷東多必須送你回家。
你可是乖乖女,再不回家的話,偷看皇馬比賽的事就要瞞不住了!
第二天早上,米格爾和瓦倫蒂娜驅車送你前往馬德裡國際機場。
假期結束,是時候回到牛津,繼續你的學業與研究了。
你在安檢口和爸爸媽媽擁抱告别,并且主動親吻了他們的面頰。
“我可憐的卡塔小寶貝,要在英國孤零零地過生日了——!”老米格爾嚎得,活像馬競輸了比賽一樣。
你笑着拍了拍老爸過分寬闊的後背,“我聖誕節不就又回來了嗎?”
“生日而已,我還懶得來回跑呢。”
是時候進安檢口了,你最後一次環顧四周。
有點遺憾,雷東多沒有來。主要昨晚分别的時候,他許諾會來為你送行的。
不過,你瞥了一眼嚎得正傷心的老米格爾,覺得雷東多說不定是來了機場,但是躲在哪裡不敢出現。
畢竟,他現在真有點見不得人。
你熟練地通過安檢,帶着裝有媽媽織的毛衣和爸爸辛苦要到的馬競簽名球衣,以及被你偷偷藏進去的雷東多落場球衣的登機箱,走進了候機室。
從安檢機閘口出來的一刻,一隻大手探了過來,不由分說從你手中接下了行李箱。
你循着已經有些熟悉的手掌和優美的手臂肌肉線條望去,見到的是笑得眉眼彎彎的雷東多。
也不知他在安檢口等了你多久了。
與雷東多相處中的頭一次,換你愣住了,“費爾南多?你也出門嗎?”
昨晚才分别的,沒跟你說啊?
“我不走。”雷東多說得雲淡風輕。
“我買了頭等艙的票來送你,待會退掉就好。”
這就是你連想都沒想到過的騷操作了。
該死的有錢人。
你沉默了一會,然後把登機箱交給雷東多拿着,心安理得地跟着他進了頭等艙休息室。
雷東多一隻手推着你的行李箱,另一隻手探向了你。
你摸到了男人掌心裡因為緊張而滲出的細密汗珠,曲起食指輕輕刮了刮他的掌心,然後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
分明昨晚才見過,可是一想到又要回到隻能與心上人書信傳情的苦日子,雷東多好像覺得能和你多呆一刻也是好的。
他牽着你,在休息室的雙人沙發上坐下,然後就絮絮叨叨地說開了。
雷東多跟你說皇馬聖誕冠軍在望,跟你說希望下次你來看皇馬的比賽時他能進個球送給你,跟你說他已經學完大一的高數了。
雷東多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你短促地笑了一下。
“抱歉,費爾南多。”你沒什麼誠意地道歉,“但是請問,你下一步的學習計劃是什麼?”
雷東多無聲地張了張嘴,然後閉上,然後再度張開。
“……再學一遍。”
你實在是忍不住了,發出了一陣清脆而暢快的大笑聲。
雷東多整張臉都漲紅了。
盡管你立刻止住了笑聲,并且在嘴邊比劃了一個拉拉鍊的手勢保證不再笑了,雷東多還是立刻住了嘴。
男人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好像一隻蚌殼。
你忽然很想找個什麼把他的嘴撬開。
雷東多不再說話了,可他也不肯放你離開。
利用登機前的一點點時間,他就偏過頭,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你。
好像想要把你的模樣牢牢刻進腦子裡。
直到頭等艙的登機提示音響起了,雷東多起身送你,你這才知道他幫你升了艙。
雷東多把你送到了登機口,在把行李箱交還給你之前,擋在了你面前。
從你的視角,可以清晰地看見雷東多喉結聳動,疑似緊張地吞咽了口唾沫。
雷東多向你張開了雙臂,“可以抱一下嗎?”
你無聲地笑了笑,擡手撩把細碎的黑發撩到耳後。
然後輕緩地步入了男人的懷抱。
把少女纖細的身子擁進懷裡的時候,雷東多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圓滿了。
雷東多幾乎舍不得結束這個擁抱,直到你拍了拍他的脊背,“好了好了。”
“又不是見不到了。”
“聖誕節見。”你自己拎起了行李箱,神色如常地與他道别,“如果你不回阿根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