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氏公關部的會議室裡，空氣凝固得能擰出水來。十二塊電子屏同時顯示着各大社交平台的熱搜榜單，#程厲簡甯戀情實錘#的話題後面都跟着一個爆紅的"沸"字。

公關總監擦了擦額頭的汗："目前輿論分成三派，支持率約45%，反對30%，中立吃瓜25%。"

簡甯坐在首席位置，左手無意識地轉着一支鋼筆。程厲站在他身後，雙手搭在椅背上，面色凝重地盯着數據圖表。

"反對聲浪主要來自幾個方面，"總監繼續彙報，"一是質疑節目公正性，認為簡少爺作為評委與選手戀愛有失公允；二是攻擊程先生攀附豪門；三是...呃..."

"說我是靠潛規則上位？"程厲平靜地接話。

總監尴尬地點頭。簡甯手中的鋼筆"啪"地折斷，墨水濺在雪白的會議桌上，像一朵猙獰的小花。

"聯系法務部，"簡甯的聲音冷得像冰，"對造謠最厲害的十個賬号發律師函。"

"不行。"程厲按住他的肩膀，"這樣隻會激化矛盾。"

簡甯擡頭看他："那你說怎麼辦？"

程厲轉向公關團隊："安排一個正式采訪，我和簡甯一起出席。不回避、不狡辯，坦誠回應所有質疑。"

"你确定？"簡甯皺眉，"那些記者的問題會很難聽。"

程厲微笑："在部隊時學過，面對火力壓制，最好的辦法是正面突圍。"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某種無聲的默契流動。簡甯最終點頭："好，就按程厲說的辦。"

公關總監如釋重負，立刻開始安排。會議結束後，簡甯帶程厲來到私人休息室，關上門就被人按在牆上熱烈地吻住。

"這是...獎勵？"分開後，程厲抵着簡甯的額頭喘息。

簡甯揪住他的衣領："是懲罰。誰讓你在員工面前反駁我的？"

程厲低笑："我以為簡少爺喜歡有主見的人。"

"我隻喜歡你有主見。"簡甯咬了下他的下巴，"其他人敢這樣，早就被開除了。"

程厲正想回應，簡甯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父親"，兩人同時僵住。

"...喂？"簡甯按下接聽，開了免提。

簡董事長的聲音冷靜得不帶一絲波瀾："晚上七點，家宴照舊。帶上程厲。"停頓片刻，"記者會安排在明天上午十點，簡氏一号會議廳，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通稿。"

簡甯驚訝地瞪大眼睛："父親...您..."

"甯甯，"簡董事長的語氣罕見地柔和了些，"你是我兒子。如果有人讓你不開心，簡氏會讓那個人更不開心。"電話挂斷前，最後一句是，"程厲，晚上穿正式點。"

程厲和簡甯面面相觑，同時笑出聲來。

"這算是...認可了？"程厲不确定地問。

簡甯搖頭，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不，這是第一輪考驗。父親最擅長用溫和表象掩蓋殺機。"

程厲聳肩："反正比槍林彈雨強。"

簡甯突然想起什麼，掏出手機快速操作了幾下："給你訂了套西裝，一小時後送到。"他上下打量程厲，"希望尺寸估得準。"

程厲湊近他耳邊："你親手量的，怎麼會不準？"

簡甯耳根通紅地推開他："去洗澡！你身上還有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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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五十，黑色轎車駛入簡氏祖宅。程厲穿着簡甯為他挑選的深藍色三件套西裝，完美勾勒出寬肩窄腰的挺拔身材。簡甯則是一套白色暗紋禮服，右臂石膏換成了與服裝同色的保護套，整個人像從古典油畫中走出來的貴族少年。

"緊張嗎？"下車前，簡甯輕聲問。

程厲整理袖扣："比第一次執行任務輕松點。"

簡甯挑眉："撒謊。你手在抖。"

程厲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是因為靠近你。"

老管家在門口迎接，眼中閃過贊賞："少爺，程先生，老爺在翡翠廳等你們。"

穿過長廊時，程厲注意到牆上新增了一幅照片——簡甯小時候穿着小西裝彈鋼琴的模樣，可愛得讓人心尖發顫。

"我五歲生日，"簡甯順着他的視線解釋，"那天彈了《獻給愛麗絲》，錯了好幾個音，但沒人敢指出來。"

程厲微笑："下次彈給我聽，我保證誠實評價。"

翡翠廳門前，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簡甯深吸一口氣，突然踮腳在程厲唇上輕啄一下："祝你好運。"

門開了。翡翠廳比程厲想象的還要奢華，水晶吊燈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晝。長桌盡頭坐着簡董事長和夫人，兩側是幾位陌生面孔——從衣着氣質判斷，應該是簡氏高層或家族重要成員。

"來了。"簡董事長放下酒杯，"坐吧。"

程厲不卑不亢地行禮，為簡甯拉開椅子後才入座。這個細節被簡夫人敏銳地捕捉到，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侍者開始上菜，精緻的菜肴一道接一道。簡董事長開門見山："程厲，你對今天的輿論有什麼看法？"

全桌人的目光齊刷刷射來。程厲放下刀叉，聲音沉穩："危機也是機遇。輿論熱度可以轉化為節目關注度，關鍵在于如何引導。"

一位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冷笑："說得好聽。簡氏百年聲譽，難道要靠绯聞炒作？"

"周董事，"簡甯銳利地打斷，"《星耀偶像》的收視率在绯聞爆出前就已經破紀錄了。"

簡董事長擡手示意安靜："程厲，繼續說。"

程厲點頭："我建議将計就計。明天記者會，我和簡甯不回避關系，但重點突出節目本身的公平性——比如公開所有評分錄像，邀請第三方監督等。"他頓了頓，"同時，可以借勢推出'軍事特輯'，既能轉移焦點，又能響應國防部合作。"

桌上響起低聲議論。簡董事長若有所思："軍事特輯？"

"是的。"程厲的眼中閃爍着專業的光芒，"讓練習生體驗軍營生活，展示陽剛正能量。我可以協助策劃，畢竟有實戰經驗。"

簡董事長與幾位高管交換眼神，突然話鋒一轉："聽說你高中辍學？"

這個問題像一把暗箭。簡甯握緊了拳頭，但程厲面不改色："是的。為了照顧生病的奶奶和還清債務，我17歲入伍，通過軍隊自考獲得本科學曆。"他從内袋掏出一張卡片，"這是我的榮譽退役證，上面有部隊首長親筆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