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溫泉旅行"計劃在程星的書桌上躺了整整兩周。

簡甯第三次路過女兒房間，發現那張手工繪制的行程表被修改得面目全非——最初規劃的"安靜泡湯"被劃掉，改成"水上滑梯大戰"，"懷石料理"變成了"炸雞派對"。

"寶貝，"簡甯蹲下來與女兒平視，"溫泉是放松的地方..."

程星眨着大眼睛："但老師說旅行要全家開心！爸爸喜歡刺激的，爹地喜歡美食，我都考慮到了！"

程厲在一旁憋笑："邏輯缜密，像我。"

于是周末，一家三口出現在東京郊外的親子溫泉度假村。程星戴着遊泳圈，像隻小鴨子般在淺水區撲騰，不時向岸上的父親們潑水。

"爸爸下來！爹地下來！"

程厲二話不說跳進池子，濺起的水花引來周圍人側目。簡甯則矜持地坐在池邊泡腳，直到程星發動"眼淚攻勢"才不情不願地下水。

"水溫剛好。"程厲湊近幫他整理浴衣領子，手指若有似無地擦過鎖骨，"放松點，簡少爺。"

簡甯拍開他的手："公共場合..."

話音未落，程星騎着充氣恐龍撞過來，引發一場水花大戰。簡甯的頭發濕漉漉貼在額前，浴衣松散開來，在程厲眼裡比任何風景都動人。

晚餐是程星欽點的炸雞配可樂。小姑娘狼吞虎咽，嘴角沾滿醬料："比幼兒園午飯好吃一百倍！"

簡甯用濕巾給她擦臉："慢點吃，沒人搶。"

程厲突然插話："有。"他迅速叼走簡甯筷子上那塊炸雞，得意地挑眉。

"幼稚鬼。"簡甯踹他一腳，卻忍不住笑了。

回房路上，程星在程厲肩頭昏昏欲睡，小手還緊攥着溫泉買的幸運符。簡甯輕輕撥開女兒額前的碎發："她今天玩瘋了。"

程厲調整姿勢讓程星睡得更舒服："這才像正常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