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甯背過身去假裝研究牆紙，程厲則清了清嗓子："安全座椅裝反了，重來。"

小孫女出生那天，程厲是第一個抱到孩子的人——護士說這位"穿軍裝的老先生"眼神太吓人，沒人敢攔。簡甯則忙着給程星擦汗，眼淚比産婦還多。

"名字想好了嗎？"簡甯問。

程星虛弱地微笑："安娜，意思是'星光'。"

程厲抱着小安娜的手微微發抖。這個重量，和二十多年前第一次抱起程星時一模一樣。

退休生活比想象中忙碌。簡甯開了個親子音樂班，程厲則負責接送孩子——幼兒園老師經常看到這位威嚴的老兵被小朋友們當"人形攀爬架"。

某個周日下午，程星一家來吃飯。皮埃爾在院子裡烤肉，程厲教小安娜認星星，簡甯則和女兒翻看老照片。

"爹地，"程星突然問，"如果重來一次，還會參加《星耀偶像》嗎？"

簡甯望向窗外——程厲正把咯咯笑的小安娜舉過頭頂，夕陽為他們鍍上金邊。

"會。"他輕聲說，"每一步都會。"

夜深人靜時，程厲發現簡甯又在看當年的節目視頻。畫面裡，年輕的簡甯評委一臉高冷地給出A級評分。

"那時候真沒想到..."簡甯喃喃道。

程厲關掉平闆，吻了吻他花白的鬓角："想到就不叫奇迹了。"

床頭櫃上，三張機票靜靜躺着——冰島、巴黎、馬爾代夫。而牆上的全家福裡，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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