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把這個瘋子平常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也納入在内的話，那，當然。”

這部分的錄像蝙蝠俠已經檢查過，因而他可以确信對方沒說謊，至少就這位負責人的角度而言。

錄音裡除了大笑，沒有混雜出什麼信息含量，甚至像是刻意避開了任何有意義的字詞。

這部分有些像之前洛希卡特在蝙蝠洞昏迷時說的夢話，支離破碎又含糊不清，唯一能判斷的是，這位卡特先生提到“我們世界”和“滑向熟悉的深淵”，從這能推斷出對方提供的信息必然有很多的留白。

但是究竟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他不确定。

在弄明白前，他不得不舍近求遠。

他回到蝙蝠洞，做好防護後才打開了那本筆記。

裡面比較方便辨認出的内容如下：

“簡直糟糕透頂。我感覺我引以為傲的瘋狂正在遠離！一個不再瘋了的小醜！聽起來就令人更加抓狂。

我敢肯定是那個古怪的冒牌貨的原因。我見到ta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我絕對不會喜歡他。ta的腦子裡根本沒有給喜劇留下半點空隙，我隻能看到純粹的混沌，天呐，毫無追求，隻是為了混亂而混亂！

不行！不行！我必須要證明，ta不能取代我，也不可能取代我！哥譚不需要第二個小醜！”

…………

“哈，幻覺離開我之後，這裡的生活顯得有些無趣了。我打算越獄，但竟然想不出來一個讓蝙蝠大吃一驚的主意。

或許我終于病了，也可能終于要病好了。

但是，這怎麼可以呢？可憐的小醜先生，J先生，居然不是一位高尚的瘋子！那他和宮廷無關緊要的弄臣有什麼區别呢？

萬萬不行！J先生，笑起來！快點，開動你那聰明的小腦瓜，給冒牌貨和蝙蝠一個驚喜吧！”

…………

“我無路可走了，蝙蝠。我從來沒那麼清醒過，也沒那麼迷茫過。

祂在毀掉我，祂也會毀掉你，包括這裡的一切。

哥譚，已經不再是我熟悉的哥譚了。美妙的混亂與無秩序織成的樂章已經遠去，荒誕與虛無的詩篇正在失去光彩。曾經裝點這座城市的織錦正在被煩悶而平庸的惡所蒙塵。

這不是喜劇。祂不将崇高的撕碎給人看，以引起人發笑；這是更純粹的悲劇，讓人淪入平庸，最終随波逐流。

這不是哥譚，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不是我期望的，也不是你期望的。

我知道你會看到這些，希望你喜歡我最後的禮物，可憐的J先生所剩無幾的創造力隻能給你最後獻上這個小小的惡作劇了。

希望你看到後能笑一笑：（”

字迹依照文字内容的變化由舊到新，最新的那篇就是在昨晚寫的。反直覺的是，字迹從狂草逐漸變為冷靜的花體，隐隐印證了内容中精神狀态的逐漸好轉/惡化。

字迹鑒定是小醜無誤。裡面還有些暫時無法判斷含義的字符，或許涉及密碼學知識。

小醜？病愈？自殺？這個概念光是提出就顯得荒謬，因而即使現在蝙蝠俠漸漸确定了小醜的死訊可能真的這樣毫無準備地落實于此，他依舊對這些内容保持高度的懷疑。

尤其是小醜身上有明顯的神秘側殘留。

他昨晚一定還去過什麼地方。

現在是神秘側痕迹檢測設備發揮作用的時候了，他命名其為蝙蝠探測器M型。

他猶豫着是先去實地探查還是先進行文字解讀的時候，提姆剛好路過，端着咖啡探頭探腦了一番，最終頂着阿爾弗雷德不贊同的眼光光榮地接下了這部分破譯工作。

今天的紅羅賓仍在加班.jpg

根據痕迹逆追蹤，施法者或者小醜在前往警局前橫穿過哥譚市中心的街道，在某個地方突然消失，而其周圍有一個哥譚地下排水管道系統的入口。

在下水道系統這裡，痕迹重新連接上，但更加混亂，幾乎可以說是每到一處，設備都會滴滴滴地開始報警。

最後蝙蝠俠在一堵突兀升起的石牆前停下了腳步。痕迹在這裡中斷，更準确來說，在這裡，探測器失靈了，隻是一味地發出凄厲的尖叫聲。

而他的面前還站着另一個人，傑森·托德，紅頭罩，他的那位曾被小醜殺死又返回人間的養子。

“看來我比你領先了一步，老蝙蝠。真遺憾，小醜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我知道不可能是你殺的，就算我曾這麼希望。”

戴着面具的臉看不出表情，但某種情緒幾乎要化為實質。憤怒、可笑、難以置信？蝙蝠俠從來都沒能徹底讀懂，而或許最終打開這個秘密盒子的鑰匙，也會随着那曾徹底摧毀了他們關系的人的死而沉入沉默之海。

“怎麼，很驚訝？别擔心，我這回不打算和你作對。現在比較重要的是，搞清楚這個**的混球究竟是怎麼死的，對吧？”

他雙手環抱，倚靠在牆上。

“順便，我還有些事情得提醒你，有關于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