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想不通蕭仃為什麼要這麼做,可這些,阿九并不想讓流蘇知道,好激化她與師門的矛盾,從而讓她今後的旅途如履薄冰。
于是阿九隻能現編亂造道:“天下妖毒皆能緻幻,雖然我不清楚木森此舉究竟是意欲何為,但這妖毒明着是下給祁清雪,實際上是下給蕭仃的!”
可一旁的慕容宸均并未聽木森提及過妖毒的事,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被阿九瞪了一眼後立馬會意過來,點頭附和道:“對,我也記得他是說過此毒不會要了祁清雪的命,但會讓其痛苦萬分,不休不止。蕭仃想救祁清雪,那麼他隻能将毒引入自己身體之中,再由自身功法化解!!”
“難怪………”
經慕容宸均這麼一說,流蘇才一拍大腿反應過來:“難怪那幾日見師尊的氣色不好,原來竟是這個原由!”
她的神色明媚,就這樣信了。
“所以師父入魔,就是蕭仃的幻覺!”
阿九:“…………”
慕容宸均:“…………”
見慕容宸均與阿九沒有說話,她又自顧自的擔心起來:“那仙尊因該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
流蘇想不通木森接下來會做何打算,隻能自己得出一個結論:“怎麼?他是想趁着蕭仃虛弱殺了他?”
阿九聞言似笑非笑:“你自己信嗎??”
慕容宸均在一旁當鹌鹑,不想插入這個壓根就不存在的話題。
随着蕭山傾巢出動的人已遠去,劍器嗡鳴的長空逐漸回歸靜谧。
狂風呼嘯,萬裡晴空卻沒有電閃雷鳴灑水凝珠,這風吹的三人心中忐忑,保險起見,阿九便提議:“要麼躲進葳蕤的樹林裡藏一會兒?”
不然總不能在這裡幹站着,等蕭仃一下山就發現他們吧?
慕容宸均與流蘇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三人一溜煙的便竄進了林子裡。
風吹的發絲撲在臉上有些微癢,星丸從山巅的雲頂宮阙墜落,劃過黑夜的蒼穹之下。
阿九撩發勾在耳後,便聽流蘇一陣急呼:“師尊!”
來的真快啊!
阿九手上的動作一僵,還來不及細想,便被流蘇拉上了她的白玉葫蘆,向着星丸消失的西南方向追去。
衣袂飛揚,發絲如潑墨般在身後散開。
法器的速度遠高與獸騎,跟随前方飛掠的光球在山林間極速穿梭着。
西南而去,是北魏與西狄交壤之地,離西狄首都離原較遠,卻與霁色霜天寒,不過萬丈淵的寒淵毗鄰而居。
空中的熱量随着海拔的升高而降低,偏還在未過驚蟄時遇到寒淵之地噴薄而出的寒流襲擊,冷風裹挾着鋒利的寒氣從衣衿之中竄入,冷的阿九直打哆嗦。
她不由自主的向最前方用巧勁控制着葫蘆的流蘇靠去,然後伸手摟着她的腰身,将臉貼上她清瘦的背脊,企圖以此來緩解下因冷意襲擊而瑟瑟發抖的身子。
“流蘇,你冷嗎?”
阿九哆嗦着唇問道。
“冷,公主你抱着我就更冷了。”
流蘇如實說,小臉也凍的發白,雙手即将麻木失去知覺。
阿九:“…………”
些是阿九的束縛讓流蘇不好控制法器,她喝着冰涼的氣息,艱難開口:
“公主,要不你換個人抱?”
阿九嘴角抽了抽,這萬丈高空,在锃光瓦亮毛都沒有的大葫蘆上,她去哪裡………
吐槽的心聲在瞥見慕容宸均牛高馬大的塊頭時頓住。
阿九面色一喜,盯的慕容宸均身軀一緊,臉頰不自覺的發起燙來。
“公主,這樣不好吧??“
面對阿九的突然湊近,獨屬于她身上的幽香撲在他急促的鼻息間,慕容宸均有些僵硬的往旁邊挪了挪。
“沒什麼不好!”
對比起她因寒冷而發白的臉,對方的面容看上去便正常的多了,不但沒有蒼白的迹象,反而還帶着點被熱氣浸出來的紅暈。
一看就是熱量過盛的樣子,靠上去一定很暖和。
即便力量懸殊,為了觸手可及的溫暖,阿九還是一把抓住他,擺開了霸王硬上弓的架勢道:“将軍,出家人講究助人為樂。“
她實在是凍的受不了了,流蘇修仙之體可以抗,可她是一具凡胎肉骨,拿什麼去抗這如刀刮的刺骨冷風。
阿九心想她再不暖和下身子,估計馬上就要被凍死了。
生死存亡之際,無盡寒意的淩虐之下,阿九哪裡還顧得着那一點羞恥之心?
她整個人便撲進了慕容宸均寬闊的懷裡,感受着凜冽的風嘯被對方猿臂寬肩削弱了些許,久違的溫暖沐浴在她每一寸肌膚上。
果然是舒服多了,比靠着流蘇還要舒服。
就是還有點冷………
阿九一邊哈出熱氣籲着被凍的接近僵硬的手指,一邊抖着哆嗦的身子繼續往對方懷裡拱了拱。
慕容宸均低垂着眸,任她頭頂的發絲在飛揚的風裡輕撩着他緊繃的下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