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冷哼一聲用背對着自己,擺着張臭臉不說話。
看到沒有,都說魔神就不是一個正常的,這不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就她跟個傻子似的,這一路還覺得他人怪好的嘞。
呸!
阿九在心裡埋汰了對方一番,不知道嘴上說的多好,心裡多恨她呢!
都怪她傻不拉幾的,别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男人這張嘴,就是騙人的鬼!
“那個……”
流蘇蹭了過來,指了指客棧的門口,問正在發飙的阿九:“要跟進去嗎?”
阿九正要說話,一擡眼,看見匾額上赫然出現的“南岸客棧”四個大字時,吓的渾身一顫。
“流蘇………”
阿九聲音顫抖:“這是何處??”
流蘇不知道阿九為何會突然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告訴了她:“西淮。”
西淮………南岸…………
意識到什麼的阿九被一種接近窒息的恐懼席卷全身。
她雙腿一個哆嗦,險些一軟跌倒在地上。
好在流蘇眼尖,扶住了她。
“流蘇………”
阿九艱難的開口:“我怎麼會來到這裡??”
對啊,她不是與流蘇跟蹤蕭仃嗎?怎麼會來的西淮。
上輩子的阿九,此刻還被發瘋報複她的拓跋闳困在岚澤。
她本身就是個被奪運的器皿,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安分守己,不争不搶的奉獻自己所有的力量滋養命定之女,讓她去拯救還未成為魔神的慕容宸均。
可是也不知道祁清雪這命定之女是怎麼當的,讓慕容宸均去了一趟西淮,直接覺醒了魔神血脈,得到本命神器墨予,帶着百萬魔兵屠戮蕭山,壓境北魏皇城。
一想起前世那滿山紅豔,烏雲蓋頂,猶如地獄的可怖景象,阿九就吓的渾身哆嗦,在心裡直罵拓跋闳的娘。
前世,拓跋闳這個混蛋為了對付她,竟然與祁清雪暗中往來,為得魔神庇護大開城門不說,還妖言惑衆倒打一耙,将奪運之事颠倒,給祁清雪樹立那清純善良被迫害的小白花形象,她反而成了那個奪她氣運的惡毒冒牌貨。
最後她就在百口莫辯中,被拓跋闳逼進絕路,才跳下了城樓。
前世的記憶一但被喚醒,便無法遏制的在阿九的腦海裡不停的閃現。
意識到命運的手掌再次悄無聲息的将她推到與前世相同的命運點時,阿九面上的神情彷徨又無助。
她過激的反應很快便惹來慕容宸均的側目,看着她異常慘白的臉,不由自主的擰緊了眉頭。剛要上前便被對方尖叫着打斷:“你别過來!!”
她此刻不知什麼原由,怕極了他。
慕容宸均面色一僵,待反應過來後眼中迅速聚起一股無名的怒意,他咬牙切齒丢下一句:“收起你那自作多情的心思!”
便憤憤的轉過身去,不再關注她。
呃………
一旁的流蘇被二人之間那怪異的氣氛弄的一時拿不定主意。
“那啥………”
她糾結了好久,才道:“我們是打算一直呆在這裡嗎?”
算了,阿九心想。
她強迫自己鎮定些,來都來了,總不能又回去。何況她既然已經決定不再像前世那樣任人宰割,就總要做些什麼不是嗎?
哪怕收效甚微………
阿九搖了搖頭,她否認了自己下意識的悲觀主義。
無論什麼結果,總要去做一做,不然就什麼都改變不了。
想通了這一點,她放眼望去這城中并不貧瘠的景象,心裡那股子極度的不安的感覺便跟着消失了。
“扶我起來。”
阿九說,流蘇稍微用力,阿九便站直了身子。
對上她有些擔憂的目光,阿九解釋:“腿使不上力,可能是凍着了。”
她這理由蹩腳的很,偏流蘇還信了。
透着瑩瑩月光的玉白葫蘆漂浮在半空中,足有馬車那般大,橫在這逼仄的巷中顯得有些擁擠,流蘇還來不及将這法器收起來,便被巷頭走來的打更人撞了個正着。
對方張大着嘴巴,法器幽幽寒光照在他那張因驚吓而逐漸崩壞的臉上,讓整個空氣都安靜了幾秒。
“那個………”
流蘇剛要解釋,那打更人便如同見了鬼般,一臉驚恐的往後退着,不由分說的掉頭就跑,邊跑邊扯着破鑼般的嗓子吼起來:“妖怪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