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小姐可有想好如何赢?”蕭沉問。
兩雙眼睛都盯着她,沈晏珠撓撓腦袋:“啊?這……我連規則都還不知道。”
蕭沉嗤笑了一聲,暗道,果然如此。
柳書荷道:“規則不難,無非就是将平時所考的六藝分給小組裡的三個人。每人最少報一藝,最多報三藝。每一項都取前十五名,單項排名越高,積分越多,最後算綜合分數。”
沈晏珠點點頭:“是每個人都要組隊嗎?”
“那倒不是,榴月節本是一次慶典活動,隻不過書院為了勉勵學子們,也是為了發掘有特殊才能的學子,才舉行的小組賽。都是自願參加,如果不參加,也沒有五月中的旬考了。”
“原來如此,書荷,你去年有參加嗎?”
柳書荷搖搖頭:“今年亦是我第一次參加,所以我要謝謝你。沒有你與世子,我定是無人相邀。”
“怎麼會?六藝皆是你所長,若不是範嘉年硬要比,你現下定十分搶手。”
柳書荷腼腆一笑,若不是沈嬌,她如今怕是早已在府裡,和範绮雲一樣,纏綿病榻了。
“你們是真不知道規則啊?”
蕭沉忽然懶洋洋地出聲,沈晏珠二人一愣。
“什麼規則?”
“柳小姐說是三人六項,為何我記得是三人七項?”
“七項?”
柳書荷蹙眉一瞬,恍然記起,對沈晏珠道:“是有七項,但這第七項隻有特殊情況下才會比。”
“什麼特殊情況?”
“比完六藝後,兩隊并列第一時。”
沈晏珠張着嘴:“啊?那第七項比什麼?”
“比接力。”蕭沉接過話頭,“三人接力,算籌,下棋,騎射。哪隊最先完成,便能拔得頭籌。”
沈晏珠瞪圓了眼呆在原地。
“這三項,我哪一個都沒把握啊,這如何是好?”她的臉皺起來,像一隻小苦瓜,“之前怎麼沒說?”
蕭沉道:“你也沒問啊。”
見她沒了鬥志,柳書荷安慰道:“近十年都沒有比到過第七項呢,倒也不必提前憂慮。更何況,咱們隻需赢了範嘉年,不一定要去拿第一。”
沈晏珠松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蕭沉不由好笑:“沈小姐為何如此有信心?柳小姐是六藝都突出不錯,可你别忘了,她最多也隻能比三項。”
他伸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而我,和你,我們倆如今還在榜單的尾巴上吊着呢。”
沈晏珠不願他如此消極,激勵他:“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
“嗯,人家那是三個諸葛亮。”
沈晏珠一噎,又道:“古有田忌賽馬,今有沈嬌賽藝,咱們排一排各自的優勢項目不就好了。”
“沈小姐莫不是忘了對面都是上等馬?”
再三被堵,沈晏珠不開心了,她皺起眉頭:“世子真讨厭!”
蕭沉亦收了笑:“如此讨厭我,為何非要拉我加入?”
“我……”沈晏珠說不出來,她不過是想拉他一同努力,讓他不要因過往的傷心事肆意放縱,給他找點事情做罷了。
可這個可惡的讨厭鬼!之前就不幫她,現下還處處還要與她作對!
沈晏珠扁着嘴巴,眼眶瞬間紅了。
泛着水光的眼睛讓他的心髒酸酸麻麻的,蓄在眼角的淚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來,這個認知讓蕭沉一陣心虛害怕,他不想面對那顆快要落下來的淚,隻好深吸了一口氣,迅速起身,留下一句“先走一步”,逃一般地離開了。
沈晏珠氣呼呼地朝他離開的方向扔了一片葉子:“讨厭鬼!”
柳書荷握了握她的手,又拿帕子輕輕拭去她眼角淚珠。
“别生氣了,世子今日像是故意說話帶刺。”
沈晏珠還在委屈,紅着眼道:“他就是膽小鬼,輸不起。”
柳書荷思索着搖頭:“世子可不是輸不起的人,我倒是覺得,世子不是怕輸,而是怕赢。”
“怕赢?”沈晏珠不解。
“你想的辦法,他通通否定,他故意激怒你,好叫你喪失鬥志。嬌嬌,你想想,以往咱們一道讀書之時,他可曾有如此這般過?”
沈晏珠蹙着眉回憶片刻,緩緩搖頭:“好像沒有。”
柳書荷見她不再生氣,微微一笑:“那便是了,說不定世子有何難言之隐。”
沈晏珠不清楚柳書荷猜中幾分,明日便要報名,不論蕭沉有何難言之隐,她都必須讓他心甘情願參加。
翌日,沈晏珠一直找不到機會同蕭沉說話,他身邊總是有人在。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下午棋藝課,午時她已和柳書荷一道去報名簽字,拿到了參賽的木牌。日落之前報名截止,必須盡快讓他去。
棋藝課上,蕭沉主動與陸朝一桌對弈。沈晏珠與自己的對手下了片刻,實在坐不住了。見博士正在單獨為唐夢筱與楊學尹輔導,連忙偷偷摸摸去到陸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