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你看走眼了吧,就是兩個取巧的家夥。” 君不平輕啧聲。
君餘靜靜注視着兩人,緩緩道:“那小丫頭悄無聲息地在四周布下符紋,連我都未曾察覺,你真的覺得她是取巧嗎。”他頓了下,“面對兩個道修,那烏奴僅出兩劍,也是實力不可小觑。”
君不平不屑道:“再怎麼強,也不過是個低賤的烏奴。”
這時,藍衣侍衛進入閣樓,恭敬禀報道:“這烏奴是長留外山邊陲小鎮一商賈重金買下,送給外室作陪,誰知,這人資質不凡,百年來突破至道修境,而那女修,正是那外室的後人。”
“當年烏巴國的梵城仙都被攻破,道修盡數被斬殺,凡修則世代淪為黑市販奴,凡人無力束縛烏奴,易被反殺,自不會購買,沒想到還真有商賈愛獵奇,膽子賊大。”君不平啧道。
“無世族無師承,僅憑自身天賦修至此境,也堪稱驚才絕豔了。”君餘卻輕輕颔首贊許。
君不平嗤笑一聲:“咱錦雲城的□□不多,道修卻不少,有何驚豔。”
君餘瞅他一眼,目光深沉,卻沉思不語。
兩人回到雅間,林長樂心底終于松下口氣,放松的瞬間,隻覺雙腿一軟,幾乎站立不穩,腳下踉跄。
司空夜行擡手掌心頂住她後背,将靈力輸入,林長樂卻身子一歪,直接撲倒在他懷裡,司空夜行下意識的張臂将人攬住,垂眸一看,人已疲憊得睡着了,他隻得彎腰一把将人抱起放在長榻上,取出兩粒丹藥給她喂下,運轉靈力助她吸收藥效,溫暖的藥力在經脈中流淌,将林長樂的疲憊驅散了大半。
武鬥台上另一組比試結束時,林長樂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她睜眼起身,眸中恢複了清明,嘴角含笑道:“靠秘法丹藥提升的境界,果然比我想像中弱一些。”
“不可小觑。”正負手看着武鬥台的司空夜行道。
“嗯。”
“下一場,我來。”
鐘鼓響起,第四場比試正式開始。
林長樂這一次顯得尤為冷靜,她站在後方,司空夜行身形微動時,她雙手迅速掐訣,語聲清晰而堅定:“開。”
随着一聲低喝,腳下陣法的光芒驟然亮起,幾乎在陣法亮起的瞬間,司空夜行的身影已如同一抹流光,飛縱而出,手中靈劍劃破長空,伴随着疾風驟雨般的劍影,瞬間與對方的利器碰撞數次。
靈力碰撞,讓籠罩整個武鬥台淡金色的防禦屏障都泛起波動漣漪。
林長樂目光專注地盯着前方,指尖依然在飛快地變幻着法訣,她的靈力雖不算渾厚,但每一次防禦屏障的凝聚都恰到好處,将司空夜行的露空瞬間填補形成阻擋。
對方的兩名修士明顯實力不俗,攻勢淩厲迅猛,傾刻間就能擊破每一次擋在司空夜行四周的防禦盾。
然而,防禦屏障的破裂隻在眨眼間又閃現出新一層的屏障,将司空夜行層層護住。
“怎麼可能?”對方一人難以置信地低呼,“符陣師的防禦陣竟然如此迅速。”
司空夜行毫不在意防禦,隻專注于手中的劍勢,劍訣變幻無窮,每一招都如狂風驟雨般壓迫對手,逼得對方節節後退。
“這兩人可真是把春水樓當成了練場。”觀戰的君不平不滿道。
君餘卻認真道:“這兩人攻防着實默契,烏奴完全将防禦交與那小丫頭,靈力彙于劍勢,專注強攻才能以一敵二不落下風,而那丫頭的防禦确實有獨到之處,聲東擊西,讓對手每次以為找到破綻時,其實那才是真正的防禦,況且經過第一場,她的手速突飛猛進。”君餘頓了下,“這兩人的配合,常人學不來。”
君不平挑了挑眉:“師公,你太過盛贊了吧?也許是對手太弱。”
“有本事,你上去打。”君餘怒視他,君不平縮縮脖子,閉上嘴。
台上激戰正酣,對面的兩名武修從最初的穩紮穩打逐漸變得被動,在法陣和司空夜行無懈可擊的攻勢下,臉色漸漸發白。
終于,在司空夜行氣吞山河的一劍斬下後,兩名修士再也撐不住,雙雙跌下武鬥台,結束了這場鏖戰。
歡呼聲如潮水般從看台上湧起,這一次,不少人因押對了注而喜形于色,場内的氣氛也随之達到頂點。
“雖然上一場他們赢得無恥,可這烏奴的确實力不俗。”
“最後挑戰賽,我還想壓傻小姐。”
“也不知誰會上來挑戰他們。”
“蠢,你也不怕那兩人是僥幸得勝兩場。”
“是啊,武陣組合攻防一體,比兩個武修有優勢,但若挑戰者也是武陣雙人呢。”
看台上的觀衆們激烈讨論着,争論不休,這時,胖男人旋身出現在台上,笑容滿面地擡手示意大家安靜。
“各位,”胖男人高聲宣布,“挑戰者是上月雙人大比的勝出者。”
随着他的聲音落下,武鬥台旁的比試榜文迅速變換,更新為新的對陣信息,人群中頓時嘩然一片。
“道修五境巅峰的武修和道修三境的符陣師組合?這哪叫比試,這就是單方面揍人。”
“春水樓真會玩,這麼改動,哪敢再押傻小姐,真讓人頭疼。”
君不平倚在閣樓的窗邊,懶洋洋地開口:“那些老家夥看來也坐不住。”
君餘沉聲道:“春水樓又使下三濫,每月勝出者從不主動相互挑戰。”
“我倒也想看看,同樣武陣組合對上,會如何。”君不平轉頭嘴角帶着調侃的笑意:“師公覺得他們還能再赢嗎?”
君餘沉吟片刻,道:“符陣師境界相差太遠,幾乎沒有勝算,不過,我還是想押小丫頭赢。”
君不平挑眉:“師公,要不要跟我賭一把?”
君餘笑而不答,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目光沉靜卻帶着一絲興味盎然:“彩頭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