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被他擔憂的奚緣卻很果斷地搖了搖頭,對她來說,要見的老師可是她的老熟人了,她才不會害羞,倒是老師可能要因為她在教育界擡不起頭了。
她現在其實在為師父擔心,畢竟奚風遠也要為她未來十幾年的光榮事迹丢人到飛升的。
不行,想了下師父的表情,到時候一定很有意思,她忍了一下,最後還是小聲笑起來。
奚風遠摸了摸不知怎的又把自己逗樂的徒弟的腦袋,好吧,他還是沒法理解小孩子的思路。
不過她開心就好。
……
老師姓陳,看上去很溫柔很耐心,修為并不算高,但是對奚緣這個宗門大佬的徒弟也并不過分熱絡,隻是囑托她好好休息。
“上學以後就很少能睡到自然醒了哦?”她說。
奚緣看似懵懂地點點頭,實際上在想,怎麼會呢,座位那麼大她補起覺來不是輕輕松松嗎。
說是來見老師,更多的卻像是在認一下班級的位置,以後不至于走錯。
奚緣被抱着在學院裡逛了一圈,幾乎走遍了每一個犄角旮旯,連不知道誰挖的,隐在山石造景後的牆洞都欣賞了一遍,當然最後被奚風遠無情地填了。
想必不久的将來,這裡會出現一個傷心人。
一圈逛完,也到了正午,于是奚緣又被帶去食堂吃了一頓,現在正處于其他年級還沒放假,一年級還沒到齊的時間,奚風遠告訴她,要等外出招生,啊不是,測靈根的同門把天賦心性都合格的新弟子都帶回來才會正式開學。
那還久得很呢。
用過午餐,奚緣又被抱着往另一個傳送陣的方向走,到了午睡的點,她困得直打哈欠,眼看着要窩在師父懷裡睡着了,然而奚風遠鐵了心的繼續自己的計劃,并沒有帶她回去休息,而是一起去了戒律堂。
作為修仙界第一大宗,歸一宗主要有三股勢力,分别是負責宗門大小事務的宗主,負責宗門紀律的戒律堂,和宗門劍首。
奚風遠就是宗門劍首,理論上他是歸一宗的劍道表率,是宗門所有修者的精神支柱,實際上……
實際上就很吉祥物,自當上劍首開始,他既沒有代表歸一宗出去剿滅過作亂的妖魔,也沒有為宗門裡的劍修指引過修行的方向。
順便說一句,他劍法教得也很爛,奚緣深有體會,前世奚緣師姐修為不太行也許他要負相當一部分的責任。
這麼看來,不對别人的劍道指指點點可能也是一種善良吧。
……
戒律堂單獨占據了一片山脈,既有單獨的書樓,兵器庫等,連前面提到的鎖妖塔也歸它管理。
戒律堂的弟子被稱為執行者,負責整個歸一宗的安全,隻要發現不對可以在禀明情況後無條件搜尋并進行抓捕,而戒律堂堂主更是可以發動投票更換宗門宗主。
權力大得吓人,據說是宗主一派對現任堂主放棄宗主之位的妥協。
遺憾的是,奚緣上輩子并沒有混進這個可以明着為非作歹的地方,她歎了口氣,還是師父不争氣啊,沒能把她塞進來。
這麼想着,她看向奚風遠的眼神帶了幾分恨鐵不成鋼。
奚風遠:?
徒弟看他的眼神怎麼好像他很失敗一樣,奚風遠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是昨晚沒抓到小情侶的确實有損他的威名,下次努力吧,他想着,抱着徒弟徑直走入這個略顯陰森的地方。
他們剛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來者是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性,目光銳利,不苟言笑,她戴着黑色的手套,又穿了一身利落的黑衣,腰間别了個玉制令牌,上面刻着龍飛鳳舞的“律”字。
“什麼事?”那個女人道,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寒暄意味。
奚風遠雙手卡着奚緣的腋下把她舉起來,和女人冷漠的态度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沒事啊,就是我的徒弟很可愛,要不要抱一下?”
奚緣震驚地回頭望了師父一眼,瞌睡蟲都被吓跑了。
不,不養了嗎?
好吧,你不仁别怪我不義!
她轉頭面向那個女人,毅然決然伸出了雙手。
不養就不養吧!她換個家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奚緣總覺得那個女人微不可見地笑了一下,然後也伸出手把奚緣接了過來,用大拇指輕輕刮了奚緣的臉蛋。
她的手套和她的人一樣冷硬,奚緣被碰得有點疼,那個女人很敏銳,幾乎是下一秒就解下了礙事的東西。
然後奚緣更疼了。
所以說,一個女人修仙的時候刻不刻苦一摸她的臉她就知道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