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了一番,眠眠兔也累了,奚緣就把它頂在自己的腦袋上,自己趴在兩個小夥伴中間,把她們說話的聲音當助眠音。
那兩個人一人勻了一隻手出來,一個給她拍背,一個揉她頭發,并被煩不勝煩的兔子咬。
陳浮把手指從兔子嘴裡扯出來,用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她的外套随意擦了擦,發出深夜特有的感慨:“可惜也就這麼幾年能看了。”
“怎麼了?”沈惜恒瞥了傷春悲秋的朋友一眼,“以後就不識字了?”
“你想想啊,”陳浮支着下颔,歪頭看她,“我們現在二年級是挺閑的,等四年級了,就要出去招生了,以我們的天賦不能留級吧,最多在四年級待兩年,五年級後就要外出鍛煉心性了——”
“鍛煉心性就不能看小說了?”沈惜恒搖搖頭,搞不懂她。
“那時候我都要過書裡的生活了!”陳浮興緻勃勃,“行俠仗義,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還看什麼小說!”
“我比較擔心百姓為什麼在水火之中,”沈惜恒挑眉,“沒想到你上課的時候都在睡覺,私底下居然是這種性格。”
“沒辦法啊,那不是晚上熬夜看,白天真的很困嘛,”陳浮說,“我一直都是這個性格,就是白天太困了打不起精神而已。”
睡不夠心情怎麼會好,心情不好整天臭着張臉,大家覺得她是怪人也正常。
“你這裡真好啊,熬夜你師父也不說什麼,我師母就不讓我熬夜。”陳浮非常滿意,決定以後常來。
“隻是熬夜而已,我們不出去展示學醫中的小巧思師父就謝天謝地了。”沈惜恒對自己的定位還挺清晰的,知道出去治病就是搞事。
“說起來這個,”沈惜恒指尖點點她們看的書,若有所思,“如果那個真的是天命之女,我們會扮演什麼角色啊?”
她開始暢想:“我應該是給她和她的藍顔知己們治病的神醫?”
沈微放下書,冷不丁插一句:“治不好他,我要你全家陪葬!”
沈惜恒沉默地坐起來,給了她師弟一拳:“閉嘴。”
“好的。”
陳浮看了眼兔子,覺得自己是:“和她競争同一個神獸蛋的惡毒反派,可惜神獸被她吸引認她為主,我心生嫉妒屢下殺手,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挺好,死一塊了。”沈微感歎道。
陳浮坐起來,對着他友善一笑,沈微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示意自己會當一個安靜的啞巴。
她趴回去,和沈惜恒一起盯着奚緣,把奚緣盯得心裡發毛:“至于師妹……”
“看情況吧,”沈惜恒開始分析,“如果站隊冷如星,就是冷如星的跟班,和她一起當最終反派!”
“如果站隊她,就是棄暗投明,主角的好夥伴?”陳浮想着,點點頭,“也是,師妹這麼多人脈資源呢,站隊哪邊都是很大的助力啊。”
“但是也有一種可能,”沈惜恒合上書,凝重道,“那就是其實冷如星才是天命之女,她拿的是龍傲天劇本,注定要把所有人踩在腳下桀桀桀……”
這都什麼啊,奚緣歎了口氣,覺得她倆也挺幼稚。
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幼稚園。
“冷如星知道她要把所有人踩在腳下嗎?”沈微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奚緣擡頭往他那邊望,發現沈微已經站在門口,神色緊張,顯然打算稍有不對立刻跑路。
好家夥,這是冒着被揍的風險也要說出來啊。
“說起來,師妹是不是快開學了,”陳浮思考,“得教教你怎麼在班級混得風生水起。”
“像陳浮一樣天天睡覺是絕對不行的。”沈惜恒點點頭。
陳浮不甘示弱:“哇,那要像你一樣直接曠兩年課嗎?”
然後她們就打成了一團。
奚緣和被吵醒的兔子掉了個頭,在遠離戰場的地方看着她們打打鬧鬧,過了一會,陳浮又窩回來,叮囑奚緣:“對了,一年級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秘境考核,别的課聽不聽都行,挺簡單的。”
“什麼秘境呀?”奚緣問。
“一個隻能練氣期去的秘境,你們就去采摘點練築基丹的靈植,多少合格我也不記得了,”陳浮回憶,“我當初拔了二十來株就回家睡覺了。”
沈惜恒在玻璃紙上搜了一下,上面還有陳浮的傳說,她一字一句念出來:“‘一年級那個禦獸峰的小孩好可怕,一個小時就拿到考核滿分了,還有好多人都沒進去呢’?”
陳浮:“。”
陳浮:“我不知道啊,反正我進去見到一個妖獸,蠻可愛的,我跟着它走了一會就找到了要的靈植,剛好秘境沒關我尋思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回家睡覺……說起來,裡面沒有超過練氣期的妖獸,安全不用擔心,但這秘境會有散修進來,元寶得注意點,不是每個人都是好人的。”
奚緣點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倒是沈惜恒有點嫉妒:“禦獸峰真好啊。”
能禦獸的都是妖獸親和力很高的修士,這種人闖普通的秘境跟喝水一樣,天材地寶手到擒來,不像他們這群醫修,拔根草跟拔了妖獸屁股毛一樣,每次都被追出去幾十裡路。
“比起考核,”陳浮從自身出發,表示,“同窗就更不重要了,沒多久大家都不在一個年級了,自然也見不了幾面,與其費盡心思交好,不如想想需要的是什麼樣的隊友。”
這個奚緣不用擔心,她上輩子綁定隊友是沈惜恒倆姐弟,這輩子也不用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