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緣悶悶地點點頭,離開前不經意地往廣場那邊一掃——
沈惜玦懷中一空。
……
奚緣陷入迷茫,她确信自己隻是看到了一抹淺金色,還沒看清楚呢,怎麼就突然被抓了?
是的,她被抓了,被一個淺金色頭發的女人抓了。
奚緣感覺今天的自己好像一個玩偶,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蠻可愛的耶,”這個女人笑着掂了掂奚緣的重量,“吃得還不少。”
怎麼還羞辱她的體重啊!她不吃多點怎麼長得高!
說起身高,奚緣才發現這個女人很高,幾乎有她師父那麼高了,她頭頂着和小晴相似的角,崎岖蜿蜒處還挂着漂亮的寶石。
“我是攏紗,”這個女人說着,擡眸望向奚緣姐姐們的方向,“壽星我就先帶走啦。”
攏紗像風一樣把奚緣卷走,剩下幾人隻能接受帶妹妹出來看熱鬧把妹妹看沒了這個事實。
感覺回家要挨揍了。
反觀奚緣,秉承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态,她抱着這個貌似很和善,實際上态度相當強硬的女人的胳膊,小聲詢問:“我們去哪呀?”
“找你師父,或者晴晴,”她說,“或者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吧,談談你的生辰禮。”
生辰禮還要談的嗎!
奚緣瞪大眼睛。
“别這麼看着我,”攏紗笑笑,“如果你想要,你就得自己來拿,這是規矩,你懂的。”
奚緣不是很懂,但目前來看,這一切并不由她做主。
她把奚緣放在草坪上,自己也斜斜坐着,黑金色的劍躺在她們面前。
“你師父當年讓渡給我金玉滿堂六分之一的權力,我呢,這次打算将它交給你。”攏紗将垂落到胸前的發撥到耳後,翠綠的眸如同漩渦,奚緣被吸引而不自知,幾乎沒聽到攏紗在說什麼。
“但是呢,那畢竟是你師父的禮物,我的禮物,得你自己來拿,”她捏捏奚緣的臉蛋,“給我證明一下,你憑什麼從我手上拿走禮物吧?”
奚緣被她的美貌迷得暈頭轉向,連連點頭,但是腦子清醒過來就犯了難,她拿什麼證明自己有實力呢?
一天能睡24小時算不算實力的一部分?
攏紗倒是一直看着急得團團轉的小孩,唇角的笑意都像是說“請開始你的表演”。
奚緣思考了一會,誠懇說:“我能不能放棄這個禮物。”
她不要啦!
自己什麼水平自己還不知道嗎!
“但是我打算出金玉滿堂七分之一的權力耶,”攏紗掰着奚緣的手指跟她算,“你收下後,金玉滿堂就是你的手,你的眼睛,你的後花園。”
“你可以支使金玉滿堂所有的财富和力量,”她的聲音好像有勾子,引得奚緣心動萬分,“你就是修仙界最富有的人。”
“反之,你隻拿到了奚風遠那一份,而失去了我的認可,就算我們都飛升了,你也拿不到金玉滿堂的所有權……”
奚緣咽了口口水。
她捂住腦袋晃了晃,她感覺到了和鎖妖塔表現形式不同,但内核如出一轍的控制。
她深吸一口氣,地上的劍鋒嗡鳴,下一秒,奚緣執着劍橫在身前。
這其實算是很可笑的一幕,還沒劍高的小孩提着劍威脅一個坐着都比她高的女人。
但是攏紗笑不出來,因為這是她的本命劍。
這是什麼概念?她和她的本命劍甚至算得上血脈相連了,說是如臂指使都不為過,别說被小孩子使用,就算修為比她高上許多的人,都不可能拔得出她的劍。
但是奚緣拔出來了,不僅如此,這劍的劍鋒還對着她——
攏紗能感受到本命劍的左右搖擺,似乎在糾結該聽誰的,也能感受到,如果眼前的人願意,她真的可以用這把劍殺了自己!
攏紗摸了摸自己的墜着珠玉和寶石的角,歎了口氣,她幽幽道:“晴晴救命,有牛啊。”
奚緣和劍貼了貼,把劍偷偷摸摸地塞回去了。
“它很喜歡我。”奚緣乖巧坐好,欲蓋彌彰般地解釋。
“行了行了,”攏紗說,“我也喜歡你。”
不然怎麼可能第一次見面就把人偷偷抱過來。
她把奚緣揣懷裡,劍随之漂浮起來,讨好似地蹭蹭它的主人,被攏紗無情地彈開了。
“去去去,喜新厭舊的壞東西,”攏紗抱着奚緣避開它,然後看向懷裡的小孩,“但其實很奇怪,我感覺我認識你。”
“它可能也是這麼感覺的。”奚緣瞄了一眼劍,火上澆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