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身體”會對師妹,朋友,同門們出手,傷害到他們。
“想什麼呢,我可不會和你死在這個地方,”那個女聲在她腦海中命令道,“走過去,說你好像被控制了,不知不覺走到這裡。”
奚吾沒有動,也許對她來說,直接暴露是更好的選擇,不會拖累朋友,也不會堕了師尊名聲。
似乎意識到奚吾的擺爛,那女聲嗤笑一聲:“那你尋死吧,我再等等,也能等到下一個魔族血脈,到時候沈惜緣也得死……哦,她現在叫奚緣是吧,你師妹。”
奚吾腦子一片空白,隻能抓住兩個詞:“魔族血脈?師妹?”
這果然是個魔族!這個魔族要對她師妹做什麼!自己又怎麼會是魔族血脈?!
那女聲卻不言語了,奚吾隻能自己思考,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必須盡快抉擇。
是直接坦白将魔族放歸人群,讓她在暗中繼續窺伺師妹,還是暫時忍耐下來,嘗試着控制住她。
奚吾做出了選擇,她虛虛扶着花木出去,憔悴道:“我來接師妹回去,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裡……我是不是闖禍了?”
聞人渺探究的視線掃過她,沒發現什麼,又不動聲色地移開了。
奚緣則從冷如星的懷裡躍下,小跑着奔向師姐:“師姐師姐!”
她抱着奚吾的腿蹭蹭。
奚吾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俯身把師妹抱起來,奚緣把紙包着的糕點打開,遞到師姐唇邊:“好吃的!”
陳浮湊過來和姐妹勾肩搭背:“哎呦,你也這麼進來的,看來你還倒黴一些,本來想帶點好吃的給你當宵夜,現在看來還是先洗個澡休息吧,明天你來找我再一起去吃。”
她老闆倒是沒中招,可能是姐妹體質太弱了,那得曬曬太陽再多吃點,完事了剛好诓過來陪她做義工。
既然是自己人,大家就像無事發生一樣歡笑着到了大門,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他們實在是太放松了,以至于陳繪和妹妹在門口等到他們時,還以為這群兔崽子在玩狼來了的遊戲,說是出事了實際上在逗她們。
把她當魔族整啊?
陳繪袖子都捋起來了,還是陳籁拉着她胳膊說姐算了算了小孩子就是貪玩。
陳浮根本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看到外面的大人還跟姐妹們開玩笑呢,說:“确實沒大事啊,你看奚劍首都沒來。”
真出事了奚風遠不得表演一招從天而降的劍法啊?
既然外面沒事,大家就原地解散,奚緣跟着師姐回了家,奚吾明顯心不在焉,給奚緣洗澡時把沐浴露和洗發水都放反了。
奚緣歎了口氣,也行吧,人生不就是湊合,她湊合着洗算了。
師姐今天發呆的時間格外長,奚緣在床上滾來滾去,還是沒想明白師姐怎麼了。
上輩子這時候師姐有這樣嗎?奚緣開始回憶,那是沒有的,上次師姐來接她的路上什麼也沒發生,鎖妖塔在同一天并沒有任何意外。
好多不同啊,是她的重生在不經意間改變了什麼嗎?
奚緣歎了口氣,心中藏着事,那是翻來覆去也睡不着,她索性坐起來,把睡在她枕邊的狐狸小白給洗了。
好幾天了,小白也沒醒,奚緣每天都要摸摸它的肚子,感受掌下的起伏,生怕它哪天就臭了。
不要死在她的床上好嗎!
她睡不着,奚吾又何嘗能入眠呢?
好在到了沒人的地方,那女聲又出現了,壞消息是奚吾再次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身體坐在梳妝台前,攬鏡自照,許久才發出并不滿意的“啧”聲。
“就是這個臉啊……”她若有所指,聲音有掩不住的輕蔑,“哈哈。”
“你是誰?”奚吾猶豫了一會,又小心翼翼問道,“為什麼要傷害我師妹?”
“她殺了我,殺人償命嘛,我要她的命很正常啊,”身體說着,不耐煩地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懶得和你解釋,我直接全說了你自己琢磨吧。”
“第一,我叫鐘離肆,不叫‘那個魔族’。”
“第二,你體内有魔族血脈,所以恭喜你這麼多年全部練錯了,起來重練!”
“第三,不用擔心會被發現,我給你傳的功法和人修幾乎一緻,沒人發現你的不同。”
“第四,别想着把我的存在暴露出去,你師妹殺劫多着呢,暴露我隻有打草驚蛇的作用……哼哼。”
“第五,該吃吃該喝喝,準備迎接天才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