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事發生的日子,時間流逝得好像就格外快。
當然,歸一宗風平浪靜,不代表奚緣的日子風平浪靜——因為她會給自己找樂子,大部分時候她算一個很乖的小孩,小部分時候又壞得出奇。
壞得出奇的小朋友一周安排如下:
第一天在君無越和北宮昭這前後桌之間拱火,享受戰争一觸即發的感覺。
第二天站隊君無越,欣賞北宮昭委委屈屈但抿唇不言的表情。
第三天站隊北宮昭,學習一下君無越擦劍和磨刀的小技巧。
第四天玩夠了開始勸架,發表諸如我不能失去你們任何一個,為什麼你們就不能為了我退讓一步呢,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啊一類的搞事言論。
第五天放過兩個劍拔弩張的小夥伴,開始折磨狐狸替她寫作業,并将狐狸的工作成果批評得一無是處。
第六第七天在家休息,順便思考下周用什麼理由拱火。
這麼一看,好像大部分時間都是壞得出奇。
“挺好玩的耶,”奚緣逆着毛摸狐狸,并指責,“不是,你怎麼掉毛這麼嚴重。”
小白是一隻不愛叫的狐狸,就算被她這麼欺負,也隻是用尾巴拍拍奚緣的手,以示憤怒,小發雷霆後,又繼續用靈力握筆替她寫作業。
“奚緣可以養一個不掉毛的,”君無越指指自己,“比如我ouo”
剛認識君無越的會以為他是小可憐,相處久了會發現這家夥極其擅長得寸進尺,當然,在奚緣看來是他怎麼狐狸也排斥啊。
在君無越的角度看就是:狐狸也要搶跟班的位置嗎!打壓一下!
奚緣盯了他一會,眯着眼睛懷疑道:“真的嗎?”
君無越自然歡快點頭,有尾巴的話已經搖得要飛起來了,奚緣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遂逆着毛摸了一把他的腦袋。
衛予安曾發誓不再跑在吃瓜第一線,但面對此情此景還是管不住嘴:“啊,奚緣,你今天摸我怎麼跟摸狗一樣。”
還模仿了君無越那無辜的語氣。
奚緣可沒有養狗,她指正:“跟摸狐狸一樣。”
衛予安表示無所謂:“犬科,差不太多。”
但君無越其實也掉了頭發,不多,就幾根,奚緣眨巴眨巴眼睛:“君無越,你是不是熬夜太多啦,你也掉毛耶……聽說熬夜還會長不高?”
“在某些書籍的記載中,确實會,”北宮昭放下書,語重心長地勸告,“不過你年紀還小,有的是時間挑選合适的假發和增高鞋。”
君無越冷笑一聲:“與其說這些沒影的事,不如先給自己買個骨灰盒吧,看在奚緣的面子上,給你打八折。”
“所以北宮昭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啦?”奚緣扭頭和衛予安說,她還以為大師兄就透露給了魔族呢。
“前幾天有人在玻璃紙發了帖子,雖然很快被删了,但你也知道大家都閑閑的,一個人看到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衛予安消息也很靈通。
奚緣深以為然,玻璃紙太普遍了就是這樣的,想悄摸摸打個小孩都不行,前腳打完後腳小孩就發帖問擦什麼藥比較好了。
說到這個,她們倆就“歸一宗還有哪些人盡皆知的小秘密”進行了深入探讨,這些事總是吸引人的,不多時半個班級的人都圍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自己知道的故事。
喬雨正巧無聊,過來一看,真是難得,都醒着呢,就順便把大家作業收了。
是寫最重要的人的那個,奚緣早早寫完了,雖然拿出來時感覺有些違和,總覺得忘了什麼,但聊天聊得正起興,她也沒打開檢查。
他們說得很有意思,喬雨收完作業,還站在旁邊聽了會,聽着聽着,也忍不住插嘴:“哦,對了,過幾天有個組隊活動來着,你們可以先把隊組了。”
于是大家聲音停了一瞬,又七嘴八舌地談起了隊友什麼樣最好。
有想要偏輔助的,有想要一拖一隊自己純躺的,有的隻是想要正常人,到了奚緣,就比較鹹魚,她希望隊友把她那份做了的同時,還能讓她少走兩步路。
機會來了!君無越眼前一亮,他還沒和奚緣組過隊呢,但自己目前這個小身闆怎麼看也抱不起小夥伴,他沉吟片刻:“那我背着奚緣?”
奚緣看了眼他不算寬闊的脊背,覺得不好壓榨童工,遂委婉地拒絕:“哈哈。”
君無越悲傷地奪門而出。
北宮昭毫無表情地開口:“啊,門。”
“被奪走了嗎?”奚緣問,她還以為奪門而出結果一個班都沒門了是個梗呢,居然真會發生啊。
“沒有,隻是被撞爛了,”北宮昭蹲下,撿起了一塊碎木,“沒想到他很适合去拉磨啊。”
因為君無越破壞了宗門公共設施,理所當然的,下午放學時作為家長的聞人渺來了。
所幸他是初犯,而且也沒有像冷如星一樣拿執行者當鍛煉自己逃跑能力的對象,因此隻需要罰款。
“你這不是欺負劍修嗎,”奚風遠看着賬單啧啧贊歎,“怎麼貴成這樣,搶錢啊……哦,金玉滿堂供貨的啊,那很物有所值了。”
他幹笑幾聲,替聞人渺把錢付了。
正準備把徒弟賣到草木境犁地賠錢的聞人渺松了口氣,正要感謝,突然想起陳繪他們說謝謝别人時可以說些吉祥話。
他就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道:“謝了,祝你家奚緣學習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