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渺看了眼憋笑的奚緣,又想想自己其他不争氣的徒弟,胡言亂語道:“我的徒弟有些小時候很好,長大了卻遠不如他人,但我相信,在你的教導下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不是那個“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故事嗎,奚風遠和徒弟小聲吐槽:“喲,把我架起來了。”
聞人渺這麼一說,奚緣要是真長歪了不就全是他的責任了嗎?
“你就放過他吧,”奚緣拉拉師父的衣袖,“聞人師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呢。”
聞人渺說到後面眼神都失去高光了。
奚風遠好話聽多了,也不在乎朋友少說的幾句吉祥話,遂放了社恐一條生路。
出了門,奚風遠才問怎麼個事,奚緣說哎呀那不是覺得和小孩子組隊怪累的,傷到君無越的心了嗎?
奚風遠恍然大悟:“你嫌棄跟他組隊要走路。”
瞧瞧這群大人給他徒弟嬌慣成什麼樣了,真是的,待會路都不會走了!
奚風遠把徒弟放到地上。
奚緣說您要幹啥,我就地坐下你不還得洗衣服。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奚風遠冷酷地掐了個法訣,把自己變成八九歲模樣,再把徒弟舉起來蹭蹭蹭跑回去了,“這個年紀有這個年紀的解決方法!”
……
于是第二天奚緣就從别人嘴裡聽說了自己的死訊。
“你不是被你師父的私生子做掉了嗎?”衛予安拿出玻璃紙給奚緣看拍攝的相片,“上面說你放學後被和你師父很像的小孩舉到懸崖邊扔了。”
“非常殘忍,還毀屍滅迹。”衛予安面色凝重。
奚緣感歎了一會謠言傳播的速度,又好奇起另一件事,“那怎麼沒人通知我啊?戒律堂呢?”
怎麼也不出來辟謠,吃什麼飯的!
“還在懸崖下面搜索呢,”衛予安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聽說因為找不到你,他們已經立衣冠冢給你上貢了……哦,目前進行到了偷吃你貢品的環節。”
聽她這麼一說,奚緣就懂了,原來吃的是她的斷頭飯。
她倆又唠了一會,直到上課了才停,但是左等右等,還是等不到喬雨來上課。
最後是奚緣發了消息詢問,喬雨才回複:“不好意思,昨晚看你們的作業暈過去了,現在才醒。”
“有的人寫的東西簡直不是人寫的,給我等着,罰不死你們!”這句話發的是語音,奚緣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選擇了外放。
果不其然,熱鬧如菜市場的教室瞬間安靜如雞。
奚緣抱着一絲僥幸問:“被罰的沒有你最最最看中的奚緣寶寶吧?”
“沒有的,”喬雨瞬移一般出現在教室門口,“你準備好被你師父親自罰吧。”
奚緣:ovo?
她幹啥啦?
……
正如前面所說,喬雨很閑,簡直閑得發慌,她就叫上姐妹,打算先過一遍學生的作業再給奚劍首送過去。
免得把宗門吉祥物氣死了。
然後就把她自己氣死了。
有的人寫的東西,不說行文流不流暢吧,隻能說離人已經有一段距離了。
這些字怎麼能組成一段話呢?
她左看右看愣是想不明白,直到她翻閱到奚緣寫的,看第一段時,她驚訝于奚緣居然有這般文采。
看第二段時,她被文章深深感動了,恨不得下去跑兩圈平複心情。
看第三段時,她返回去看了一眼文章名。
沒錯啊,寫的是奚緣的師父啊,但是……
這“月光一般傾瀉而下的銀發”和“蔚藍如海而又深情的眼眸”是什麼意思……
這“傾國傾城”和“婀娜多姿”又是什麼意思……
此時好友靠過來,隻一眼就點明真相:“咦,這不是寫的晴劍首嗎?小小年紀就這麼有眼光啊?”
喬雨沉默地看了眼好友,将文章翻回标題。
屋子裡又多了一個沉默的人。
與此同時,玻璃紙多了個名為《點擊就看!婀娜多姿奚劍首》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