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假如您覺得令千金沒被歸一宗選中隻是運氣不好,隻要再付這個數,”穿着藍色衣服的男人笑笑,伸出手指撚了撚,“我們可以為她量身定制一個計劃,進行一年的大宗門巡回報名。”
司徒漂有點沉默,這個數字太大了,大得将要熄滅他的幻想。
“如果您是擔心錢打水漂的話,也可以出這個數,”藍色衣服的男人繼續推銷,“我們可以安排令千金與歸一宗掌事見面,屆時如何打動大人物,就靠您自己的本事了。”
司徒漂不再言語,他打量這個滔滔不絕的男人,這人是中午遞了拜帖進來的,說是算到他家的女兒天賦異禀,來問有沒有拜入修仙宗門的打算。
司徒漂向來知道自家女兒與衆不同,她剛出生時哭得就比别人嘹亮,後來更是敏銳。
别人受了委屈被安慰很快就安靜下來,她卻能發現安慰她的人是不是真心的,若是有一分敷衍會哭的變本加厲。
再大些,女兒開始學習,别人學三天的她一下午就會,還無師自通了些隔山打牛的手段。
是用來對付那些頑皮孩子的,不算什麼大本領,武功好的普通人也做得到。
要說修仙,還是很遙遠。
無他,梁國境内隻有幾個小宗門,名不見經傳,連抵禦妖魔都不見貢獻一份力量,還得靠朝廷出手。
一聽就不怎麼靠譜啊,怎麼能把女兒送到這種宗門去呢。
但再往上打聽,他們沒有門路,隻能聽到些歸一宗太上宗的傳聞,說哪位大能翻山倒海又除了禍世大妖,而中上的宗門則基本沒有信息。
聽說修者中通訊已經用上了叫“玻璃紙”的物什,但隻能用靈石交易使用,他們雖有些資财,卻遠遠不夠。
就在這時,這個人找上了門,言及手中有些資源,可以将他女兒送去修仙宗門試試。
女兒才七歲,司徒漂一方面不放心她獨自與人外出,一方面覺得這人出現得也蹊跷。
怎麼剛有人騙他家小孩,他就恰好發現了天賦啊,别是和今天那些人是一夥的吧。
思及此,司徒漂有些警覺,尋了個理由拖延道:“這筆錢太大了,我得和夫人商量一下。”
藍衣男子有些無語,合着他一天白說了呗:“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我們也不是卻您女兒這一份的。”
“唉,不是我不想,”司徒漂急得直拍腿,“但夫人還沒回來啊,這麼大的事我哪能做主的。”
他臉上泛起一抹詭異的紅暈:“這麼多年都是夫人主外我主内,我一個内宅夫男懂什麼呢?”
“唉,你不懂的,”司徒漂回憶往昔,語氣不無炫耀,“我一個漂泊在外的可憐人,要不是夫人,哪能有一個家呢……姓氏也跟了夫人姓,司徒,好不好聽?”
藍衣男子:……
扒屋檐上偷聽的五人:……
奚緣比了個大拇指,覺得這家人挺有意思。
就憑這個,如果他家女兒沒過歸一宗的試煉,奚緣也會給她安排一個好去處的。
今天也是随心所欲樂于助人的一天!
那藍衣男子見司徒漂油鹽不進,也不逼迫他:“行,您考慮好的話,再去找我便好,這三日我們都在這。”
他留下地址,正在一個大商行中,想來是過了明路的産業。
奚緣沉痛道:“他們的産業鍊很完整。”
要一網打盡的話有些難度。
金玉滿堂留在梁國的人不多,不一定能一次性解決,奚緣打開玻璃紙,決定調些高手來。
開玩笑,不會真以為她要苦哈哈的一個人對付一整條犯罪鍊吧?
藍衣人走了。
奚緣和隊友對視一眼,她伸出手指指指自己,又指指藍衣人,示意自己跟去看看,你們随意。
衛予安第一個反應過來,她點點頭,傳音入密:隊長抛屍時注意點。
奚緣腳下一個踉跄。
林叴一臉震驚,顯然不知道偉大又富有的隊長大人竟是如此殘暴之徒,但她隻愣了一下,就遞過來一把可伸縮的鐵鏟。
好嘛,作案工具都準備好了。
肖舟自然不甘落後,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能支援什麼道具,隻能表示到時候可以叫他算個卦,蔔出埋哪裡不會被發現。
尤春來則抛過去一包種子,告訴奚緣,埋好了往上面一撒,不出一刻鐘墳頭草就能長三米高。
還有掩蓋氣味毀屍滅迹的作用喲!
也不知道隊友被誰教壞了,為什麼這麼熟練,奚緣隻能無奈地取出一件隐身衣,熟門熟路地遁入空氣中。
藍衣人一路大搖大擺地回了商行,沿途還與幾個有些修仙天賦的人交談,俨然一個努力工作的中間商。
奚緣被他感動了,多勤奮一壞人啊,這力氣用在正道上不好麼。
而且他還會根據天賦高低為人推薦不同的去處,奚緣跟了一路,第一次知道修仙界有那麼多她叫不出名字的宗門。
還練了那麼多奇怪的法門。
藍衣人回了屋,商行附近有不少配套的娛樂設施,自然是有旅店的,他就在某個旅店中租住。
此時房間裡已經有了另一個人,穿着和他相似的衣服,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