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的回應簡短,卻帶給奚緣無盡的安心。
打渡劫,那就得渡劫來啊,欺負她一個小元嬰算什麼本事呢!雖然燈燈對外說自己隻有大乘修為,但他倆啥關系啊,他幾斤幾兩奚緣還不知道嗎?
那還真不知道,奚緣同樣不知道為什麼歸一宗比魔界近很多,但來的卻是燈燈,她師父死哪去了?又不養了是嗎?
但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那一劍清空了她所有的靈力,奚緣好累,隻想好好睡一覺。
話說回來,奚緣這重生也太命途多舛了吧,哪有人次次被越階追殺的?
第一次被襲擊,對方修為是元嬰,她是練氣,對方要不是用劍的她都讨不到巧。
好不容易她元嬰了,又迎來了第二次襲擊,對方浩浩蕩蕩數十人,大乘期帶隊。
這次更過分,她還沒大乘呢,對面來了個魔君。魔君!都當多少年渡劫了!來欺負她!要不是奚緣生性多疑,叫後援叫得夠快,這次就栽這裡了!
修仙界戰力膨脹真的好快,就是怎麼膨脹不帶她玩呢?
奚緣在睡夢中皺眉,抓着莫等胸口衣服的手也一緊,将那身黑衣抓弄得皺巴巴。
不知觸碰到哪裡了,莫等挺拔的身形一滞,耳廓微紅。
他垂眸,望着不省人事的奚緣,倒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來,隻是歎了口氣,伸手将她的腦袋往懷裡按。
……
終于能動作了,衛予安卻沒急着沖過去查看奚緣的情況,而是拉着同伴,面色古怪地問:“嗯……不太對吧?”
肖舟一驚,他确實發現了不對,莫堂主千裡迢迢趕來,動作卻如此怪異:“你是說!”
衛予安面色凝重地點頭,沒錯,就是他想的那樣,這倆人肯定有點什麼。
肖舟的手都顫抖了:“居然,居然……天要亡我們啊!這個莫堂主居然是假的!”
衛予安的眼中隻剩下同情,她拍拍同伴的肩,順便給人調了個方向:“沒事了孩子,你玩去吧。”
……
奚緣悠悠轉醒。
啊,床,好軟。
啊,床,好大。
如果有個白毛美人趴在床邊,用敬慕又羞澀的目光凝視着她,說早上好,今日就讓臣下來服侍您吧。
就好了。
不過現在是不可能的啦,奚緣伸了個懶腰,慢悠悠下了床,她在房間内踱了幾步,總覺得哪裡不對。
是哪裡不對呢?是屋子的陳設太過陌生,還是傷口消失了,神清氣爽了,肚子餓了?
原來是肚子餓了。
奚緣鎖定答案,并憐愛地摸摸肚子,吓她一跳,還以為被捅死了呢。
她推門出去,入目景色與記憶中截然不同,走廊的長柱纏着條條花枝,盛開的花如珠簾墜下,每一朵都沾着晨露,鮮豔美麗。
這不像人間啊,也不是歸一宗,歸一宗可沒有靈氣那麼濃郁的地方,奚緣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險些被靈氣嗆死。
感覺可以稍微共情一下被金子砸死的人了。
奚緣又走了幾步,走進雅緻的山水庭院,繁花似錦,鳥語花香,美不勝收。
當然,讓奚緣來形容的話就是這山可真山啊,這水可真水啊,這人……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啊!
那個狗魔君一水龍頭給她創哪來了,這還是修仙界嗎?
奚緣惴惴不安地走來走去,她記得自己昏迷前聽到燈燈聲音了來着,怎麼睡醒了燈燈沒穿着若隐若現的薄紗等她呢?
這麼見外?
奚緣歎了口氣,順着心的指引走向某個方向,這次她學乖了,沒閉眼,一路上還是沒遇到人,不過山水之間雲霧缭繞,倒是難得的好景色。
循着大開的房門,奚緣踏進這間陌生的屋子,隻見君無越與北宮昭分坐棋盤兩側,正在對弈。
見鬼,奚緣掐了把自己的劍,君無越不是和自己一樣走的不學無術路線嗎,他怎麼會下棋?
龍泉鳴懶洋洋地貼着奚緣的手,不願動彈,于是奚緣知道這裡沒有危險。
不是幻覺?奚緣感受周身靈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她覺得自己懂了,這是給她創回前世了啊!
遂歡快地跑上去,揉揉昭美人的臉,抱抱月美人的腦袋,然後俯身親了一口埋頭繡花的燈美人的額頭。
唉,得此後宮,婦複何求。
就是這棋子掉落地面的聲音,和旁邊喝水嗆到的聲音有些刺耳。
奚緣捧着莫等的臉,不滿地看向她師父:“你在咳……”
她猛地驚醒:“不是!你怎麼在這!”
奚風遠驚慌失措,兩手抱在自己胸前,俨然一副受盡委屈的良家婦男模樣:“我還想問你在幹嘛呢!”
多可怕啊!
……